现在这人真的成了无盐丑貌,想来庭深哥哥也看不上她了。
崔明媛越想越高兴,她道:“半月后游湖会,届时全凉安的贵族子弟都会参加, 不光如此, 皇子和公主门也都会来。到时候时眠妹妹可要到场啊!对,还有笪姐姐也一定要来, 笪姐姐今年十九了吧……”
游湖会?
时眠心中一动。
前世也有这个游湖会。
说是游湖,不过是一场相亲大会,皇室中年龄到的公主和皇子也有好几位。
“呵呵……”崔明媛捂嘴轻笑, “笪姐姐现在的面容还……可要抓住了这次机会,说不准可以喜结一份良缘呢!”
时眠心里突然一阵反感。
可是崔明媛说的也没错,玉姐姐早就到了年纪。
在大渝,姑娘家成亲的年纪普遍在十六岁,晚一些的也不过十七八岁,像笪御这样已经十九岁的还没着落,整个笪御也找不出是十个女子来。
可是……她现在一想到玉姐姐要嫁人,要离开时府,她莫名的有些难过。
明明在宣阳的时候,她还想着撮合玉姐姐和哥哥。
时眠不耐的回答:“届时再说,我们要走了。”
说着时眠便牵起笪御,准备上车。
谁知眼前突然伸出一只胳膊朝笪御的面纱袭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眠毫不犹豫的挥手打掉崔明媛伸出来的手,重重一声,崔明媛的手背肉眼可见红了一片。
崔明媛咬牙:“你做什么打我!”
时眠冷着脸:“管好你的手!”
崔明媛:“我只是、只是关心一下姐姐的伤!”
时眠拔掉头上的一支金钗握在手中,金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眼尾高高挑起:“若再有下次,我定在你的手背戳上一个窟窿!”
崔明媛惊骇:“你!”
时眠何时变成了这样!!
崔明媛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时眠以前就像一湾清水,是一个一眼可以看到底的人。
简单,愚蠢,没心机。
她与时眠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自认为还算是了解她的,而现在面前这个尖锐的就像一支金钗的人,是谁?!
站在崔明媛身后的全菊,忽然抬起眼皮,定定的看了时眠一瞬,又再次垂下了眼帘。
“哼!”
时眠冷哼一声,将金钗重新插回发髻上:“玉姐姐,我们走。”
笪御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点头:“恩。”
马车渐行渐远。
崔明媛死死攥着裙子,忽然偏头:“全菊,东西买好了吗?”
全菊低语:“买好了,小姐。”
崔明媛的双手骤然一松。
她现在暂住尚书府,尚书公子李行书说了,这次游湖会,庭深哥哥会去。
只要……只要她要变成庭深哥哥的人,就再也没人可以阻止她嫁给庭深哥哥了,就连姐姐也不行。
这是她十年以来,唯一的愿望。
因为皇宗庙的道慈方丈坐化,良妃一行人便早早的离开了。
夜幕渐渐降临,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幕像是透明的绸线,织成了一张庞大的绸缎,将整个天地都包裹在其中,就连皇宫亦不例外。
雨幕中的宫廷,也渺小如蚁。
“良妃到——”小太监的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开了御书房的寂静。
长孙彬的眸光闪了闪,缓缓合上手中的奏折,换了一本《众国志》。
良妃穿着一身绯红的衣裙,裙摆荡漾间,仿佛暮霭之时的黄昏,费霞似火。
她聘聘婷婷走到长孙彬的身边,纤长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含娇细语:“皇上,臣妾今日遇见了时将军的爱女,那模样长得可真真娇美!”
长孙彬放下书,笑道:“有爱妃美吗?爱妃可是大渝第一仙姿之人。”
良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可是臣妾,老了啊……”
长孙彬捏了捏她的脸:“在朕的眼中,爱妃永远是最美的。”
“咯咯……”良妃笑了起来,“皇上的嘴真甜。不过臣妾瞧着时姑娘喜欢的紧,不如就赐给我们君荣吧,这两人也是良才女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