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眼里金光一闪:“许儿,将你帕子给我。”
许儿递上帕子,时眠接过:“五皇子,这个给你,你还是包扎一下吧?”
“好好好!”长孙君荣欣喜,他现在反倒十分感谢在暗处的小贼,极其感谢。
时眠浅笑告别。
马车渐行渐远,时眠坐在马车中有些紧张。
她攥着帕子,时不时望一眼门帘,又望一眼窗帘,片刻的时间看了不下几十次,忽然马车一顿,停了下来,时眠眼中灵光乍现。
外面有细碎的说话声,街上人声鼎沸,时眠听不太清在说什么。没多久,帘子撩起,来人身形修长,墨色长袍和无花面具给他增添了一丝冷酷。
时眠眼中星星灭了。
不是姐姐。
她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帘外的笪御看的清清楚楚,他心中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眠儿,你在等谁?
许儿不悦道:“毒老,您切不可进去。”
街上这么些人,青天白日的,若是姑娘的马车上进了一个大男人,回头不知道怎么传呢!
笪御没理许儿,对车夫道:“你下去。”
车夫:“???”
车夫不认识笪御,见这人上来就要抢他饭碗,危机感顿起:“公子,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你也不问问姑娘愿意让你行马吗?”
笪御看向时眠。
时眠还沉浸在“那不是姐姐”的情绪里,声音有些恹恹的:“毒老您是客人,行马这种事还是交给大爷吧,您要是愿意便坐在他旁边,我们载您一程。”
笪御:“……哼!”
“刷”的一下,笪御将帘子放下,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离去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的大爷身边:“走。”
青竹:“……”
这,这真的是她主子吗?
没眼看啊!
时眠下车的时候,笪御已经不见了,她也懒得问,径直回了院子。经过花园的时候,碰上了准备出府的时庭深。
时眠抿了抿唇:“哥哥。”
时庭依旧温润的笑笑:“听说你今日进宫了,进宫做什么?”
“淑妃娘娘新得了一个发钗,让我进宫帮她瞧瞧。”
“怎么不叫崔姑娘去,你何时与淑妃这么亲近了?”
时眠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下时庭深,他身姿挺拔,长袖背在身后,面上浅笑晏晏,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眉眼生的都是和善的模样。
“为何不叫崔明媛,哥哥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仿佛就是在问他为何要毁人清白。
时庭深一怔,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歪了一下头,很无辜:“眠儿在说什么?哥哥如何能得知?”
时眠刹那间觉得通体生寒,这不是她哥哥!
时庭深,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
时眠在心中默默的将这两个问题抛出,喉咙却尤其干涩,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姑娘……”许儿扶住她,目光飘过眼前的男子,“该回了。”
时眠抓住她的手臂,渐渐收紧,闷声回答:“恩。”
与时庭深错身而过,时眠恍惚般的轻语:“时庭深,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许儿与时庭深同时一愣。
许儿心中是酸涩,自己宠大的姑娘如今面对熟悉又陌生的亲人,心中的迷茫和惶恐可想而知。
而时庭深……
他轻笑。
良直脊背出了一层冷汗,公子的身上的气势宛如深渊里的凶兽,一不留心就被被他吃了。
他绷着声音:“公子,还去书斋吗?”
“去。”时庭深深深望着时眠他们的背影,许儿回头,一眼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瞳孔一缩,瞬间转了回去。
“差不多了……杀了许儿。”
良直:“是。”
时庭深收了目光,迈开步子,身后是百花盛开的花园。
时眠,你要加油呀……
回到木兮院,许儿有种不祥的预感,像她这种人,对于危机总有种神奇的直觉。她咬了咬了,屏退了众人:“姑娘,我要和你说些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