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昌心里咯噔一下,只恨自己方才话说的太大了。
他对摄政王的身份多少有些了解,这桩婚事他是半点也做不了主的……
这可怎么办?
时南昌开动了他几十年生锈的脑袋,发愁的絮叨道:“东霜,这摄政王叫什么来着?”
东霜:“回来爷,摄政王名长孙宗穆,字……笪御。”
时南昌:“!”
“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东霜对于自己将军的记忆佩服的五体投地:“老爷,你想想,之前是不是有个表姑娘叫笪御。”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时南昌的话,他此刻只想以头抢地,打死当初领笪御进府的自己!
他就是再糊涂,现在还能不明白吗!
他说打仗的时候摄政王怎么总是惦念府里的家书,时不时打听两句眠儿的近况,原来心思在这呢!
阴险小人!狡诈至极!
这桩婚事他不同意!
想娶他女儿?门都没有!
笪御的王府中确实截然不同的另一只场景。
自从他明确了自己对时眠的心意之后,每当他遇见什么好玩意,第一时间就收到自己这里。渐渐地都装满了七八个大箱子,再加上他本来的库存,足足有十一担!
他还觉得不够,紧锣密鼓的吩咐下去,什么珍奇宝贝,珠宝挂饰,名家珍迹,有多少要多少,那样子仿佛要把整个王府掏空了!
好在王府的管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收到命令之后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第二日笪御就进了宫,直接上书一封请求赐婚。
长孙彬欣慰的看着手里的折子,满意的点头。
笪御:“别只顾着看,快些盖章。”
长孙彬:“……朕不能盖。”
笪御的神色忽的就变得冷淡,眸中的刀子肆无忌惮的射.向长孙彬。
长孙彬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又爱又恨,只能语重心长的道:“时眠是时将军的独女,他的掌上明珠的婚事若是被我一章给定了,他会找朕拼命的。你若是认定了时家姑娘,那时将军也是你未来的岳丈,朕若是不声不响的给你盖了赐婚的章,只怕你岳丈那一关会不好过。”
再者时南昌与自己也是多年的生死之交,自己也将时眠当做小公主来看待的。用单纯的皇权赐婚实在不妥。
虽说时家那姑娘最后必然是他这个儿子的,但是这个过程却是不可缺少的,倘若真是少了,按照时南昌那个牛脾气,指不定婚事反倒会黄了。
笪御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长孙彬说的是对的,他只是太过兴奋一时有些晕头转向:“劳烦父皇出面。”
长孙彬来了兴趣:“你希望朕怎么说?”
笪御沉默了一会,道:“时眠,将会是儿臣唯一的妻子。”
这些却轮到长孙彬沉默了。
身为皇室子弟,笪御的保证无疑是惊世骇俗且没有可信度的。并且,大渝历史上从未出现有哪一个皇亲国戚只娶一房,这几乎是不肯能实现的保证。
笪御像是知道长孙想了什么,他行了一个大礼,声音锵锵有力:“父皇,只需您一道圣旨。”
长孙彬:“好,我给你。”
作为皇上,他缺席了笪御的十九年,现在甚至连他名正言顺的皇子身份也无法公布。只因皇室那可笑的脸面和威严。
但是作为父亲,他愿竭尽全力为笪御铺垫他日后想要的生活。
“门下:摄政王长孙崇穆,字笪御,渝庄之战冲锋陷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功记赏。特,许摄政王享婚娶自主权,任何人不得干预,有违者当以抗旨处置。另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愿君尽诚竭节,忠心为国,莫忘皇恩。大渝王朝子酉年四月。”
一时间满堂唏嘘。
笪御收下圣旨后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但是在多数人的而眼中,这份圣旨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一纸婚约远不如加官进爵来的实用。看来皇上对这位新晋的摄政王也没多疼爱。
这样一份甚至让本对笪御有忌惮之心皇室子弟也松了一口气。
时南昌直盯盯的望着那张圣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朝之后,这位年轻的摄政王将他拦在了宫门口。
时南昌黑着一张脸:“拦本将作甚!本将今日不练武,没法和摄政王切磋了!”
笪御暗叫不好,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他淡淡道:“不是切磋之事。早先在战场上的时候,本王看将军对庄国的战术多有忌惮。攻城那日,本王叫人走了在庄朝御书房走了一圈,带回来不少兵书,将军最近若是得空可来府上观阅一翻。”
时南昌心中一动,他和自己说此人怕是不安好心,但是又忍不住想看那兵书,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分成了两个人,一个说去一个说不去。
接下来笪御又说:“对了,还有好多大渝没有的兵器,都是战利品。”
时南昌:“一言为定!”
话音刚落,时南昌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叫你嘴快!
笪御浅浅勾唇:“一言为定。”
时南昌说完之后独自郁闷,不愿看笪御那张小人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