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慧疼的难以忍受,尤其是太阳穴那里,她现在此刻很想拿副药吃了,是以,听到面前的男人还在自言自语,她就伸出手,拽着他胸前的衣服,虚弱地说,“带我去医馆。”
男子两手尴尬地垂在地上,死活不愿意再去碰她。
宋明慧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滚烫的脸贴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感受一下她此刻高的已经不能再高的体温,“你再不带我去,我会死的。”
男子浑身僵硬,因为她的脸贴过来的关系,他深深切切地烫到了,确实,她的体温高的骇人,可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就这般对他搂搂抱抱,还拿脸贴他,到底……她知不知道廉耻啊?
他伸手就把她推开了。
这一推,宋明慧直愣愣的睡倒在了地上,再没能起来。
男子一惊,飞快地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幸好,还在呼吸,他咬咬牙,伸手,这次是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抱到他喂马的地方,解了马绳,抱着她上了马车,却不是进城,而是往城外去了。
行了有一百里路的样子,眼前出现一个小村庄,男子驾马来到村庄的村子口,马蹄子在村子口来来回回踏了很久,他才在宋明慧忽冷忽热的体温下狠狠心,双腿一夹马肚,将马赶到了村子里。
一入村,有路人看到他,笑着招呼,“陈易回来了啊。”招呼罢,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女子,惊道,“她是?”
陈易轻咳一声,“半路上她病倒了,我刚巧碰上,就带她来找花娘看看。”
那路人立刻挥手,“那快去啊。”
“好。”陈易应一声,飞快地驾了马就走,等他走后,那路人也不去忙活了,扭头跑到陈家,对坐在窗口处织布的一个妇人说,“陈大娘,你儿子抱了个女子回来呢!”
正在织布的陈大娘抬头冲他恶狠狠地开骂,“你瞎在那里胡说,我儿子诚恳本分,老实巴交的,他怎么可能抱个女子回来,你别在这里污蔑他,小心我抽你嘴巴子。”
那人道,“真的啊!我亲眼所见!”
陈大娘扬着手边的粗榔头就往他身上砸去,“还敢说!”
那人抱头大蹿,扬声说,“不信你去东头的花大夫家看看,是真的。”
陈大娘气的站起身就走。
此刻,东头,陈易将宋明慧抱下马,冲进一帘幽静的药铺里,药铺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在捣鼓药草,那人头发虚白,面色垂垂老矣,见有人来了,她就抬头看了一眼,还没说话,陈易就道,“花娘,她好像生了大病,你给看一看。”
被称作花姨的老妪搁下捣鼓,起身走来,往他怀里的宋明慧看了一眼,随即指了一个卧榻,“把她放上去。”
陈易嗯一声,抱着宋明慧前行几步,将她放下。
花姨说,“你出去。”
陈易一愣,憨厚黝黑的脸露出犹豫。
花姨笑道,“你还担心我会对她怎么着了吗?我就只是给她号号脉,再给她泡个药浴汤,降降温,她脸面通红,眉头紧蹙,额间青筋突突直跳,再听她口中呓语,大概是头疼引起的各种热病,你不出去,是想看着她泡药浴吗?”
陈易立刻退了出去。
花姨走到榻边,先是给宋明慧号了脉,又探了探她的额头,面颊,脖颈,大腿,以及小腿腕,脚裸,这才轻叹一声,起身去准备药汤了,准备好,她就将宋明慧放了进去。
这期间,陈易一直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