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看着面前布衣白袍的吕止言,摇头叹道,“如果让吕家的人看到你这般,大概又要捶足顿胸了。”
吕止言哼道,“一群迂腐,他们想看也看不到。”
沈寒失笑,“这话放在吕家,是要被禁足的。”
吕止言又一哼,却不吭声了。
沈寒环视一圈他这片茅庐,评价说,“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与世隔绝,适合你这种心不在朝野,志不在权力的人。”
吕止言接话,“所以,不适合你这种人。”
沈寒一噎,不言了。
吕止言给他倒酒,倒罢歪坐在一侧,撑着额头问他,“你不在皇城伺候你的主子,大老远的跑来衡州做什么?不要跟我说,你是来找我的,我是坚决不信的。”
沈寒眯了一下,缓缓笑道,“来办事。”
吕止言轻哼,“办事?”他挑挑眉,“这天高皇帝远的,你沈大侍卫就是要办事也不该来衡州吧?衡州有什么差事可办呢?这里除了段萧能让你们磨一磨刀外,好像也没谁能惹着你们了,莫非,衡州城内出了贼?”说罢,又道,“可也不对呀,就算出了贼,那也是人家段萧的事,管你们什么事啊。”
沈寒看着桌上那个酒杯,又看向酒杯里沉沉浅凉的酒水,低声道,“你别说,我还真是来抓贼的。”
吕止言惊,“啊?”
沈寒冲他点头,“就是来抓贼的。”
吕止言无语,“云苏把你派了来,看来这贼挺厉害的。”
沈寒点头,“可不就是。”
吕止言脖颈伸过来,冲他问,“什么贼这么厉害,要不要我帮忙?”
沈寒道,“你若想帮,我倒求之不得。”
吕止言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喝罢,袖袍往嘴上一擦,豪气干云地说,“我在衡州可是呆了快两年呢,这大街小巷每个角落我都知道,每个人我也基本上记得上几分面容,你就说吧,你这贼长什么样,在哪一片出入,我绝对一出手就逮着了。”
沈寒眯眯眼,低笑一声,拿起酒杯喝起来,喝罢,他道,“那人原本在老刘铁铺,后来就不知所踪了,至于长什么样……”沈寒抬起头来,看向吕止言,“你们吕氏家谱上有风云残卷,那卷上记录了历朝历代每一任皇帝及其子臣的画像,那么,你可记得,前朱帝御前的打铁手高御铁长的何面目?”
吕止言倒洒的手一顿,“高御铁?”
沈寒点点头,“是他,我是来找他的,可他不见了。”
吕止言道,“找他做甚?”
沈寒道,“他偷了王爷一件东西,我是来寻回的。”
吕止言纳闷不解,“云苏的东西,这天下间也有人敢偷?他偷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