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刻拱手行礼。
云淳摆摆手,冲段萧道,“案卷拿过来朕看看。”
段萧立刻上前几步将卷宗递过去。
温千叶接过卷宗递给云淳,云淳放在御桌上看着,看罢,他将守在门外的黄襄贵喊了进来,让他去旁边的宝格里取出一物,那一物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害柳元康百口莫辨的朱坚的亲笔书信。
云淳将那信拿出来又看了一遍,看到末尾的八月牛耕的时候,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那一口气叹的莫名,温千叶没听懂,御桌前站的三人也没听懂,云淳将信重新收起来,对段萧丢一句,“既罪证确凿,那就按云王朝的律法来办。”
段萧沉应一声,“是。”
沈寒往前一步,对云淳道,“皇上,牵连前朝乱党,何等大罪,臣以为不能听一面之词,漏了相关人等。”他说相关人等的时候望了段萧一眼,段萧眯眯眸,沈寒又道,“臣这里还有一个证人,想面见皇上。”
云淳看着他,“你何来的证人?”
沈寒道,“衡州来的。”
云淳轻笑,“既是衡州来的,他为何不敲鼓鸣冤,却跑到你九王府去了?”
沈寒看一眼薛凌之,又看着云淳,颔首道,“实不瞒皇上,臣手中的这个证人是柳元康的女儿,她千里奔波而来就是为父亲鸣冤的,当时是薛凌之抓的柳元康,她不敢去击鼓,也不敢去上报,就来了九王府,她说原衡州太守段萧心有不轨,其实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幕后安排的,王爷不在府上,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草草了事,便安排此女住了下来,今日段萧了结案子,臣就将她带了过来。”
云淳眯眯眼,看向段萧,“柳元康的女儿要告你,你有何话说?”
段萧面沉如水,凉凉道,“皇上见她就是,臣没做过的事,不怕她信口开河。”
云淳便扬声喊,“来人。”
黄襄贵立刻推开门,“皇上。”
云淳道,“将人带进来。”
黄襄贵应一声,立刻带人进来。
柳纤纤第一次进皇宫,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她不能让她父亲死,若真的拦不住,那她无论如何也要拉上段萧垫背,她没法把她父亲的罪责安在宋繁花身上,但她可以把罪安在段萧身上,宋繁花与段萧是未婚夫妻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柳纤纤走进来之后往地上一跪,冲云淳嗑头行礼。
云淳看着她,幽黑的眼内翻出惊艳之色,他低声问,“你是柳元康的女儿?”
柳纤纤轻声道,“是。”
云淳眯眯眼,“抬起头来。”
柳纤纤慢慢地将头抬起来,那头一抬,媚眼勾丝,像天上的雷霆闪电一下子就电到了云淳的心,他忽的一下踢开龙椅,走过来,冲她问,“叫什么名字?”
柳纤纤报上名讳。
云淳呢喃,“柳纤纤?”三个字,磨在齿间,带了些沉暗的欲色。
沈寒脸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