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也不问因缘,看一眼身旁的方意瑶,抬腿一跨,迈上石阶,敲门。
门敲了好几声响才有守门家丁将门拉开,那家丁看着面前的三人,挑眉问,“有什么事?”
霍海侧身看向宋阳。
宋阳拱手道,“慕名来拜访苏八公。”
那家丁问,“可有信函?”
宋阳摇头,“没有。”
那家丁哼道,“没信函你敲什么门啊!”翻了个大白眼,又准备将门关上。
宋阳不紧不慢地从袖兜里掏出一片断截的衣袖,走近前端,递给家丁,“把这个呈给你家老爷,他看了自会见我。”
那家丁莫名其妙,狐疑地看了宋阳两眼,接过那衣袖,朝院内跑去,没一会儿回来,气喘吁吁道,“我家老爷有请。”说着,拉开门。
宋阳道,“多谢。”
家丁连连冲他点头,“先生快进。”
宋阳带着霍海和方意瑶进了苏府,进去之后家丁就带着他们去了苏八公的书房。
此刻,书房里,苏八公拿着那截衣袖,眼神惊颤,目露哀痛,拿着衣袖的手直直颤抖,这是什么衣袖,这是谁的衣袖?半截青灰的烟色,袖上络着琼州江南水色,那水色上面淌着他那个儿子一直最爱的鹰鸠,苏八公看着这半截似乎经过风月侵蚀的袖子,浑身抖的如糠筛,一下子瘫坐进了椅子里,等家丁带着宋阳夫妇和霍海来到书房门前,敲门通报之后,苏八公依旧难以从这只袖子所带来的震撼里回过神来,很久之后里面才传来一道低音,“进来。”
家丁立刻推了门,对宋阳道,“请。”
宋阳看一眼方意瑶,又看看霍海,对家丁道,“给我妻子倒杯水。”那家丁应是,宋阳又对霍海说,“带她到园亭外坐一坐。”
霍海看他一眼,又看看门内的苏八公,沉应一声,扶着方意瑶走了。
宋阳抬步进入书房。
苏八公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子,长久打量之后也没认出来是谁,他压根不认识,可这个人却拿出了当年苏项离开之时所穿戴衣服的袖筒,苏八公眯眯眼,问,“先生贵姓?”
宋阳道,“鄙人姓宋。”
苏八公眉头一挑,“宋?”
宋阳应道,“是,单名一个阳字。”
苏八公问,“先生从何处来?”
宋阳道,“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