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廖看着她问,“姜小黛与素音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他伸手指指她单薄的可怜的衣服,“不冷?”
杜莞丝说,“不冷。”
韩廖道,“下次想弹琴,别一个人,可以喊上我。”
杜莞丝心情不佳地道,“我不想让任何人陪。”
韩廖没应这句话,只伸手按住她的琴,在杜莞丝微怔的功夫里,一把将琴转过来,摆在自己面前,用他独特的手法弹起了那曲衡州老调醉红颜。
杜莞丝的确是天生的琴者,过她手的琴曲,个个都成了名曲,可这首衡州老调,这首醉红颜,那是在韩廖私藏了杜莞丝的画像,夜夜渴望着这个梦中人的时候经常弹的,是以,韩廖弹的出神入画,几乎是神韵结合,把思君念君盼君的绵锦情意发挥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曾经,韩廖对张施义和岳文成说过,总有伊人,在水一方,等我去爱,那个时候,张施义不知道韩廖心有所属,岳文成不知道韩廖心有所属,就是段萧,也是不知道的,而那个时候的韩廖,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见到真正的画中美人,还能与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所以,此刻,满腔的思君念君盼君的情意里又夹杂了难以言诉的激动和兴奋,一首醉红颜,被他演绎出了独有的韩氏风情,这韩氏风情让天生琴者的杜莞丝都不禁沉醉了。
一曲罢,韩廖看着杜莞丝,笑问,“下次想弹琴的时候,喊不喊我?”
杜莞丝说,“从没发现你也能弹得出这么好的曲子。”
韩廖额头一抽,“那是你没用心听。”
杜莞丝撇撇嘴,“你之前弹江山笑,一点儿都不入耳。”
韩廖心想,在你面前弹江山笑,能入耳才怪了,你是谁,我是谁?你从小到大都在玩琴,我从小到大都在玩剑,不过若比起弹醉红颜,他想,这世间大概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他。
韩廖将手从琴弦上收回,对着她的眼睛,又问一遍,“下次想弹琴,喊不喊我?”
杜莞丝睫毛微垂,垂下半片阴影的萎靡,“不喊你还能喊谁。”
韩廖顺势接腔,“宋繁花也回琼州了,你可以喊她,她的琴技与你不想上下,你们二人在一起弹琴,既能彼此娱乐,也能彼此增进,还能取长补短……”
话没说完,杜莞丝猛地站起身,一脸冷霜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韩廖看杜莞丝翻脸了,立刻紧闭嘴巴,寸声都不发了,他真是怕惹火烧身,怕杜莞丝因为宋繁花把自己也拒在了门外,若真是那样的话,他非得把宋繁花灭了不可。
韩廖不敢提宋繁花了,又想到宋繁花此刻就在竹林外面,那也不敢把杜莞丝往外劝,只得试探性地问,“要不要去竹林里面走一走?”
杜莞丝说,“没心情。”
韩廖道,“那继续弹琴吧。”
杜莞丝说,“不想弹了。”
韩廖又道,“那我们还玩猜拳游戏?”
杜莞丝说,“没劲,每次都是你猜赢。”
韩廖闷笑,“这次让你猜赢。”
杜莞丝瞪他,“你别觉得是我智商不如你,你们衡州的玩乐,我自然玩不过你。”
韩廖笑道,“那玩你们琼州的游戏,你说一个出来。”
杜莞丝双手摆在石桌面上,认真地垂着头想了想,结果,一个都没想出来,主要是,她从小到大就没玩过游戏,因为没有朋友,虽然小时候时常往苏府跑,可苏府的那些姑娘少爷们哪里是有心情玩游戏的主?
杜莞丝一想到自己的童年这般可怜,可怜的连韩廖都不如,心情越发的委屈难受,猛地拿起放在一边的酒杯端了起来,韩廖见状,吓了一大跳,直起身子就去拦,宋繁花说过,杜莞丝不能喝酒,为什么不能喝酒她倒是没说,可韩廖就记着杜莞丝不能饮酒,是以,一看到杜莞丝旁边的石凳子上摆了一壶酒他简直吓坏了,又看杜莞丝拿了酒杯就喝,他想也不想的扬手就要抢,结果,没抢到,眼睁睁看着杜莞丝将一整杯酒都吞咽下了肚。
韩廖脸色大变,绕过石桌来到杜莞丝跟前,一脸惊惧担忧地打量着杜莞丝,生怕她出个什么好歹来,结果,她没有什么好歹,就只是迷醉着一双眼看他,然后,猛的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韩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手堪堪扶在石桌上,一节一节地变硬,又一节一节地突出青筋来。
杜莞丝扑进韩廖的怀里,一边喊着云苏一边吻着他露在衣领外的喉结,韩廖的心脏在砰砰砰的直跳,他觉得下一刻他会心脏猝发而死,宋繁花说杜莞丝不能饮酒,她说的时候表情很严肃,韩廖一度猜测杜莞丝饮了酒会过敏或是会休克,所以,在他与她接触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从不与她喝酒,当然,杜莞丝自己也不提喝酒的事,可今天,韩廖才真正知道杜莞丝不能喝酒的原因。
这原因真是让他惊喜狂喜大喜。
当然,他又在心里把宋繁花咒骂了个无数遍。
韩廖深深吸一口气,在杜莞丝的不停刺激之下,在一阵僵硬过后,他几乎是立马的毫不客气的抽离摁在石桌上的手,揽住怀里女子的腰身,掳紧,低头,吻了下去。
第180章 不是君子
韩廖在心里说,我不是君子,虽然杜莞丝此刻嘴里喊的人是云苏,大概是她心中,此刻她吻的人也是云苏,可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但凡愿意与他亲近一分,他都不介意她心里装着谁。
韩廖低头,几乎是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颤抖去吻触杜莞丝的唇,当两个人同样是薄薄的唇贴在了一起,天地刹时一静,再也没有什么声音能入韩廖的耳,再也没有什么光能入韩廖的眼,这么一刻,他的耳边是自己捣如擂鼓的心跳声,眼前是杜莞丝吹弹可破的肌肤,唇上贴的是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的独一无二的珍肴美馐。
韩廖有短暂的失神,在与杜莞丝的唇瓣贴住的那一刻,大脑陷入了空前的茫茫一片白雾里。
他想,他又上了天。
但其实,他还在地上。
杜莞丝也被这突然而来的吻给刺激了,尤其,她醉着,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但在她心中,她渴望着云苏,那么,眼前的男人就是云苏。
杜莞丝张嘴就咬住韩廖的嘴,一下子就把韩廖从天堂拉到了现实的地上,唇齿一错,韩廖再也不迟疑,蛮重地闯了进去,展现出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本质的坏来。
吻了很久,今天杜莞丝穿的少,虽然里衣外衣一件都没少,但比之前薄,韩廖享受了一次无与伦比的盛宴,至少,他没客气,真没客气,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将杜莞丝摸了个遍,还没摸完,手臂蓦地一沉,嘴中的温暖柔香一散,杜莞丝忽的倒在韩廖的怀里,彻底醉死过去了。
韩廖呼吸粗重,急促地平复着自己,还没从那场灵魂的激吻里回过神儿,就被杜莞丝这突然的一晕给吓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儿旖旎心思了,整个人面色一寒,抱起杜莞丝就往外冲,冲出去后,看到杜作云和杜夫人正在与宋繁花说着话,他急切地道,“莞丝刚喝了酒,晕死过去了!”
这话是对着三人说的,三人一听,脸色大变,杜作云,杜夫人,宋繁花都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跨出了步子,韩廖担心杜莞丝,片刻都不敢耽搁,他真怕杜莞丝会出个什么事,便在杜作云欲往走过来的时候急急道,“我先抱她回卧室,你快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
杜作云立刻止住脚步,忙地出声说,“我这就去。”说罢,转身就走。
杜夫人一脸忧心忡忡,宋繁花也一脸担忧地跟在韩廖身后,去了杜莞丝的卧室,一进去就看到了姜小黛和素音,二人正在打扫房间,见韩廖抱着杜莞丝进来,一脸凝重的深沉,不约而同的问,“小姐怎么了?”
韩廖道,“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