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觉得丢脸极了。
偏偏段萧一发现这声音是从宋繁花的身上发出来的,他立马推开她,上下把她看一眼,说,“你肚子叫了,是饿了?”
宋繁花红着脸瞪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段萧摸摸鼻子,心想,他哪里说错了?不是肚子在叫吗?肚子叫了不是饿的意思吗?
眼见宋繁花走了出去,他连忙跟上,等出了竹林,段萧立马喊来夜辰,让他去通知厨房赶紧做饭,做好了就摆到饭堂去。
夜辰见段萧那般着急,连忙领命跑了。
段萧进屋去找宋繁花,宋繁花坐在堂屋的一把椅子里喝茶,段萧走进去,对着她的脸端详了半晌,没见她有生气的迹象,就安心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坐下之后,他将今日在刑牢四周发现的各种痕迹,以及薛凌之检查吕如宁的伤口分析得来的推论说给了宋繁花听,宋繁花听罢,喝茶的动作一顿,拧眉问,“铁臂?”
段萧道,“嗯。”
他从袖兜里掏出那块残留下来的发射片,伸长胳膊递给她。
宋繁花搁下茶杯,接过那薄薄的金属片拿在眼下打量。
段萧问,“认识吗?”
宋繁花摇头,“没见过。”
段萧蹙眉,脑海里将几个片断组合了起来,很是担忧地说,“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宋繁花抬脸问他,“什么陷阱?”
段萧手指在椅把上轻轻点了点,一字一句地说,“我问过严司,昨晚刑牢有没有闯入可疑之人,严司说没有,可早上在金銮殿,云苏却说贼人闯了进去。”
宋繁花道,“也许他们在骗你呢?”
段萧道,“是,可能是严司在骗我,也可能是云苏在骗我,但不管是谁,我在刑牢外围发现了可疑的足迹,又在吕如宁住的那个牢房里发现了刀片划过墙壁和金属柱的痕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宋繁花眯眼,“你是说,杀人做案太明显?”
段萧沉吟道,“是,好像是刻意留下的证据,引导我找到真凶。”
宋繁花冷笑,“既是云苏让你接的这个案子,那必然就是他在背后搞鬼。”
段萧道,“我知道。”蹙着眉头想了想,又说,“正因为知道一定是他在搞鬼,而又猜不透他的用意,所以,我有点担忧,或许,这个案子的最终地,不是凶手,而是别人。”
宋繁花看他一眼,拿着金属片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开解地说,“猜不透就暂时不要猜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段萧握紧她的手,从她的另一只手里将那金属片接过来,又看了一遍,这才塞进袖兜。
正要开口跟宋繁花说点什么,夜辰过来传话说午膳摆好了,段萧便牵着宋繁花去了饭堂,坐下后没让她等宋昭昭和宋明艳,就让她先吃。
宋繁花也不跟宋昭昭和宋明艳客气,她确实饿了,就先动筷子。
等宋昭昭和宋明艳来到饭堂,看到宋繁花已经吃的一嘴油,宋明艳对宋昭昭笑着说,“这当最小的就是好,事事都有优先权。”
宋昭昭看一眼宋繁花,又看一眼坐在旁边等着她们的段萧,扯了一下宋明艳的手,把她拉到位置上坐好。
段萧抬头看她们一眼。
没一会儿,沈骄阳也来了,众人就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宋繁花就着刚刚宋明艳打趣她的话打趣她,宋昭昭也跟着接话,三个姑娘一边儿吃一边儿彼此调侃,让这一向冷清的饭堂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沈骄阳看看面前的三个女子,又看一眼段萧。
段萧说,“不用管她们。”
沈骄阳心想,我想管也管不着啊,他就是觉得人多果然是热闹些。
吃罢饭,段萧带着沈骄阳出门办案,宋繁花带着宋昭昭、宋明艳去看望冬青。
自那天酒楼事件后,宋繁花就被关到了刑牢,后又被云苏掳走,也不知道冬青受没受到惊吓,三个姑娘,带着环珠和七非,去了状元府。
原本计划里是去吕府看望吕如宁的,可叶知秋这边的棋败了,那就没必要去了,宋繁花自认不是心胸宽阔的人,吕如宁已经向她摆明了恶意,那她就不会再奉上善意。
状元府里头,温千叶如今没事就不出门,整日里在家陪着冬青,宋繁花、宋昭昭、宋明艳来的时候温千叶正在书房里教冬青写字读书。
文澜时常都会被温千叶带在身边,但有冬青在的时候,他就很识相地不做电灯炮。
此刻,他是不在的。
冬青作为宋明慧身边的贴身丫环,会算帐,也会认字,但学问不高,所认识的字也没有温千叶多,温千叶不上朝的时候就爱教她学习,冬青也乐意学。
此刻,温千叶坐在书桌后面的四方角的大椅里,冬青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指着书本让她读,冬青只读了两行,书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冬青顿住声音,往门口望去。
温千叶扬声问,“谁?”
隔着书房的门,管家说,“大人,将军的未婚妻带着两位小姐来了。”
温千叶一怔,扭头看了一眼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