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道,“没有出事,能出什么事。”
段萧眯眼,“我怎么知道能出什么事,我又不在,就算出了事,我也不知道。”
玉香仰头看他一眼,笑着说,“没出事,看把你紧张的。”
段萧不信,说,“没出事你们怎么那么久才回来?还跟着十三飞骑一起,先回了京,这才来松漠岭。”
玉香心想,就算出了事也不是我对你说,你去问宋繁花,她努努嘴,道,“婚后出了点儿事,不过不是宋繁花出事,而是秦暮雪,所以,她没能带我们先走,最后只能跟着十三飞骑一起了。”
玉香说罢,怕段萧再盘问她,也不去拉宋繁花的马了,直接拽着自己的马,逃之夭夭。
段萧一个人杵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想到刚刚宋繁花没有让他抱,怎么想怎么不舒坦,他闷闷不乐地将马绳一扔,背手走了。
夜辰将马拉进城内。
无方跟在段萧后面,余光瞅了一下段萧不大高兴的脸,心想,没回来的时候你焦心的坐立难安,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好,回来了又不高兴,这是作的吗?
其他的人在看到宋繁花被女孩们簇拥着走了,又看到玉香进了城后,也跟着进了城。
段萧和无方走在最后面,等他二人也进了城,城门又关上了。
段萧回了城主府,直接找宋繁花。
宋繁花还在元喜的院子里,姑娘们聚在卧室里,相互聊着天,热闹之极,抛开段萧,抛开那件糟心的事,宋繁花看到元喜躺在床上,气色很好,她也高兴。
元丰见自己妹妹气色越来越好,打心底里感谢宋繁花,但他拉不下脸来对她道谢,只能暗暗发誓,往后宋繁花的事儿就是他元丰的事儿,但凡宋繁花有难,他都会第一个冲上去。
玉香刚刚在城门口看到了风樱,她很激动,她离开松漠岭的时候风樱还没来,而风樱当时离开燕洲玉府是带着对她的不解走的,这也过去好几个月了,风樱原谅她了没有?
玉香迫切地想要跟自己的女儿好好唠嗑,是以,把马牵进城,甩给了一个守城的士兵后,她大踏步地进了风樱的院子。
风樱不在,她在元喜的屋子里。
玉香也不去,就坐在风樱的院子里等她。
宋繁花在元喜那里呆了一阵子,又跟着宋明艳和宋昭昭进了宋明艳的院子里,三个姐妹一进屋,宋繁花抱着宋明艳就哭,哭的宋明艳一脸莫名其秒。
宋昭昭站在宋明艳的身后,看着宋繁花的一张哭泣脸,担忧地问,“六妹妹怎么了?怎地哭的这么凶?在外面受了罪?”
宋明艳也急切地问,“怎么了?刚不好好的吗?怎么一进我的屋就哭了?我可没惹你啊。”
宋繁花说不出话来,就只是抱着宋明艳哭个不停,边哭边抽噎,边抽噎边打嗝,弄的二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心疼无比,担忧的不行。
宋昭昭跺了跺脚,出声说,“我去找段公子。”
宋繁花哭声一止,飞快地哽咽出声,“别去!”
宋昭昭脚步一顿,扭头看她,“怎么了?”
宋繁花退开宋明艳的怀抱,用袖子擦了擦眼,擦了满薄袖的水,她也不管,只有气无力地扶住一个椅子的扶把,坐了下去,伸手从掖下掏出帐子,蘸着脸上的泪,边蘸边说,“我没事,就是想两个姐姐了,你去喊段萧做什么,管他什么事。”
宋昭昭道,“真是想我们才哭的?”
宋繁花觑她一眼,低声说,“当然是真的。”
宋昭昭笑了一笑,挨着她的椅子边上坐下来。
宋明艳先是拎了茶壶给两个妹妹倒了水,然后也坐了下去,坐下去后将茶杯往宋繁花面前推了推,见她端起来喝了,宋明艳道,“你去云门的这段时间,大哥来信了,说二姐已经到了琼州,我们很想回琼州看看,可当时你不在,松漠岭又在面临着烽火,是以,没能回去,如今好了,你回来了,双方也短暂地讲和,这个时候回去正好。”
宋繁花没应这句话,只道,“二叔跟二婶呢?”
宋昭昭道,“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宋明艳蹙眉道,“爹和娘头一天进松漠岭,娘就头疼了一天,第二天就看不到他们的人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爹和娘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宋繁花眨眼问,“二婶的头疼病不是治好了吗?”
宋明艳道,“说是治好了,谁知道呢。”
宋繁花往门外看一眼,问,“叶知秋呢?”
宋明艳撇撇嘴,“跟着我爹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宋繁花若有所思地拎起茶壶又给自己杯子里倒满水,端起来喝,喝罢,她拍拍衣服,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冲宋明艳道,“我先在你这里躺一会儿,晚饭了再叫我。”
宋明艳也知道她一路赶马回来累了,就说,“好,你睡,等会我来叫你。”
说罢这句话,宋繁花起身就去了宋明艳的卧室,脱了外衣,脱了鞋子,躺到床上睡觉。
宋繁花其实不困,心里装着事,她哪里睡得着?
可她不用这个借口,她没法留下来。
她不想回自己的屋子,不想面对段萧,那样的话,她的心会崩溃。
可她不回去,不去见段萧,不代表段萧不会来找她。
宋明艳和宋昭昭从屋子里退出来后,段萧就来了,段萧朝她们二人身上看一眼,对着宋明艳问,“宋繁花呢?”
宋明艳道,“说是累了,睡一会儿。”
段萧唔一声,也不经过她二人同意,直接往后走,推开门,又关上门,进到屋子里。
宋繁花没睡着,有人进来她自然听到了。
一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宋明艳或是宋昭昭,可是随着人走近床榻,她闻到那熟悉的松竹香,整个人全身僵住,她怕段萧会上床,但又想着他不会,因为这是宋明艳的床,可她也怕段萧靠近她,怕他闻到她身上那恶心的气息,怕他厌恶她,她宁可他冷落她,也不要他厌恶她。
其实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半月,宋繁花的身上早已没有云苏的气息,但她就是介意,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