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害的?她不用他在这里假惺惺,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却又强迫她。
杜莞丝一生只爱过云苏一个人,她所知道的爱情就是像云苏那样的,对她关爱备至,对她呵护照顾,从来不对她做愈礼的动作,也从来不对她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应该做的那种过分的事,当然,在她原先的心中,她一直以为爱情本身就是这样的。
可从宋繁花出现,云苏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展现出强势和霸爱,又让杜莞丝恍然明白,爱情不是她想像的那个样子,至少对云苏而言,他并不是真的无情无欲,他也有情,也有欲,会为了宋繁花做一切从前从没有做过的事,会露出男人骨子里的坏来。
杜莞丝大概明白了一些,明白了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所以,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杜莞丝慢慢地忍住眼泪,不哭了,她说了很多次滚,韩廖无动于衷,她也确实没办法了,他说的对,就算他真的又强了她,她也不能怎样。
一来她打不过他,二来她不会让这件事传到外人的耳朵中去,三来云苏知道了也不会为她讨回公道,他以什么身份为她讨公道?所以,只能自己咽苦水。
杜莞丝拍开韩廖的手,用自己的帕子擦脸,擦罢脸上的泪,情绪也平定了下来。
韩廖慢慢地将帕子揣进袖兜,却依旧压着她。
杜莞丝开口,嗓音带着微微的哑,还有哭过后的浓鼻重音,“我想喝水。”
韩廖先是一愣,后又扬唇笑开,桃花眼里眯了春风暖意,他起身,去给杜莞丝倒水,杜莞丝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她就松了一口气,等韩廖倒了水,端着杯子过来,她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喝着。
韩廖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从没有这么一刻,他觉得人生是值得的。
遇见了她,他就有了归依。
若杜莞丝爱云苏,云苏也爱她,韩廖就决不会插进来,他会成全她,祝福她,但现实的情况是,云苏不爱她,那么,她的爱,她的未来,统统由他来给。
杜莞丝安静地喝着茶,韩廖就安静地看着她,等杜莞丝喝罢,杯子递过来,韩廖接手,起身前问她,“要到外面走走吗?”
杜莞丝说,“不要。”
韩廖便不勉强了,起身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拉开门,门一打开,姜小黛和素音风一般地冲进来,跑到床前一看,看到杜莞丝好好地躺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姜小黛和素音气的不行。
姜小黛扭头就冲韩廖冷着脸说,“你对我家小姐做了那种事,你还敢来?”
韩廖挑眉,往桌前一坐,慢条斯理地说,“我为什么不敢来?”
姜小黛瞪着他,“你真是无耻。”
韩廖轻笑,斜着眉目看她一眼,“在爱情面前,没有一个男人不无耻的。”
姜小黛一噎。
素音接话说,“你陪在我家小姐身边一年多,打的就是这种主意?”
韩廖毫不避讳地承认,“是。”
素音道,“我家小姐不喜欢你。”
韩廖轻哼,“我很清楚。”
素音道,“你既清楚,那你往后别再来找我家小姐了。”
韩廖冷笑,默默地捋了一下袖子,不吭不言,只视线往躺在床上的杜莞丝看一眼,不轻不重地说,“她是我的女人,早晚也会是我的妻子。”
说罢这句话,他起身走了。
他去厨房,让厨房给杜莞丝加餐。
拐回身的时候碰到了姚宴江,姚宴江是去看杜莞丝的,说真的,姚宴江真不知道杜莞丝在京城中发生了这等大事,尤其,韩廖那个兔崽子可真敢!
原本姚宴江来的时候见到杜莞丝是这个状态,他以为是被云苏给气的。
杜莞丝这一生,只为一个人情绪波动,那就是云苏。
云苏娶秦暮雪,对杜莞丝来讲,那真是沉重的打击。
所以,一开始,姚宴江把云苏骂了个半死,可等云苏回来,讲明了杜莞丝所遭受的一切,姚宴江就觉得韩廖那小子简直是向天借了胆子,杜莞丝他也敢碰敢强,可不真是向天借了胆!
韩廖没来的时候姚宴江就想着等哪天见着了,他非得狠狠揍他一顿,如今,真见着了,他却又不动手了。
姚宴江站在廊前,看着手中端着热气氤氲的汤盅的韩廖,抱臂哼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狼子野心呢。”
韩廖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应话,将汤盅的盖子揭开,放在院中晾了一会儿,等热气散了,他才又端着汤盅进屋。
姚宴江撇撇嘴,跟上。
屋内杜莞丝正抱着两个丫环委屈地哭,见韩廖又进来了,她是一百个不待见,姜小黛和素音也不待见,韩廖也不管她们,兀自地拿了碗,将参汤倒到碗里,端到床边,给杜莞丝喝。
杜莞丝看着那碗,闻着那碗里的香味,撇开头说,“我不饿。”
韩廖道,“这是补身体的,就一碗,不会撑你肚子。”
杜莞丝道,“我不想喝。”
韩廖道,“你跟我生气可以,但你别拿自己的身体来糟蹋,你把身子养好,到时候你想拿我怎么出气我都由着你。”
说了半天,见杜莞丝无动于衷,韩廖又道,“你不喝也行,你这么一副娇弱病态的样子是没能力反抗我的,你越是虚弱,我越能得心应手。”
他转身走到桌前,将汤碗放下,对姜小黛、素音、姚宴江说,“你们都出去。”
姜小黛和素音对望一眼,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