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之一愣,倏地抬头,往窗口望去。
当看到凤隐珠长发飘仙,容颜靓丽地站在那里,她整个人都充斥着莫大的怒意,她瞪着她,“你偷看我?”
凤隐珠嗤笑,“谁有闲心偷看你。”
周易之捏紧手心,“没偷看你说我哭?你眼睛长泪了吧!”
凤隐珠站在光源处,阳光在她周身渡上一层圣洁的光辉,那雪白的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她懒散散地说,“不用在我面前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从小玩到大,你争强好胜的个性一直没变,如今落到这步田地,哭是正常的。”
周易之怒不可遏,“我没哭!”
凤隐珠摊摊手,“好,没哭。”她扭头喊,“临渊。”
君临渊站在很远的地方,背对着这个屋子,英俊的脸面向外面,眼睛盯在蓬莱上空飘浮的仙云上,缄默而立。
他大概是不愿意靠近这里,听到凤隐珠的声音,他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就转身,朝她看过来,眼神询问,“什么事?”
凤隐珠说,“你过来。”
君临渊没动,只问,“做什么?”
凤隐珠说,“你来对咱们的周美人说一说明天她要面临怎么样的生死之局。”
君临渊顿了顿,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刚走近,凤隐珠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君临渊一愣,垂眸看着近前的女子,缓缓,又低下视线,看向凤隐珠抓着他袖子的那只玉白素手。
君临渊嘴角动了动,扯开自己的衣袖。
凤隐珠仰脸瞪他。
君临渊不看她。
凤隐珠要做戏给周易之看呢,哪能让君临渊置身事外?袖子被他扯走了,凤隐珠就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扣在指缝里。
这一次,君临渊身体僵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听到了君临渊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走过来的周易之看个正着,她眼睛红了红,五指紧了紧,胸腔里迸出巨大的酸意和妒意。
她看着君临渊英俊的脸,霸气的眸,双唇哆嗦着开启,“你之前说过要娶我的。”
君临渊还沉浸在凤隐珠牵他手的那一瞬的震惊里,对于周易之的话,他迟迟都没有反应,这让周易之越发的伤心,她眼眶越发的红,她想控制,她不想在凤隐珠面前丢人!
她可以输给任何人,唯独不能输给凤隐珠。
可看着君临渊,见他与凤隐珠牵着手,整颗心都落在了凤隐珠身上,她的心就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泪无声落下,又无声吹散。
她咬着唇,很想冲出去把他抢到身边来,可外面有结界,她出不去。
所以,只能等。
等着君临渊赏赐她一眼,给她一个解释。
君临渊很快从那一牵的肌肤相接里回过神,他面色和眼神都没变,但就是,手,用力地将凤隐珠的手攥紧了,他抬起目光,看向周易之,不含一丝感情色彩地说,“你原本是有那个机会的,但被你自己抹掉了。”
这说的无非是凤隐珠当时离开蓬莱,周易之追上去看笑话,从而被封锁在了九回之路外,再也回不到蓬莱,进而错过了嫁给君临渊的最好时机的事。
周易之好恨,她当年如果没去追凤隐珠,现在跟君临渊一定很相爱。
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命中注定,她无法嫁给君临渊。
周易之悲伤地流着泪看着君临渊。
君临渊却不再看她,只道,“明日我会带你上天庭。”
周易之的悲伤还没从心口里爬出去,忽听君临渊这话,她蓦地一顿,泪眼迷惑地看着他,带着悲戚的嗓音问,“什么意思?”
君临渊没回答她,只对凤隐珠道,“你来说。”
凤隐珠笑着点头,松开他的手。
君临渊默默地抿了抿唇,把手蜷起,背到身后,又回到刚刚站的那个地方,背对着她们看天去了。
凤隐珠双手支着窗台,残酷地对周易之说,“他要带你上天庭,灭你仙身,让你灰飞烟灭!”
周易之大骇,“不可能!”
凤隐珠冷笑,“不可能?”她忽然一记掌风拍在窗台上,拍的窗台哗啦哗啦作响,她一字一句地说,“周易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月霜跟月离是怎么反目的?这对守护蓬莱凤氏一族的月氏姐妹又是如何死的?你难道忘了,残害仙族同胞,是要下焚仙台的。”
周易之大声喊,“我没有!”
凤隐珠玩味地冷笑,“哦,你没有?难道是你们整个周氏做的?”
周易之脸色一变,她冷冷地盯着凤隐珠,脸上未消散的泪珠还在,经风一吹,化成冰冷的水,那水从皮肤毛孔里渗进去,钻进血液,带着冰冷的潮意袭卷着她的全身,让她冷的全身哆嗦着。
她咬着唇,也是一字一句的腔调,“你想毁我周氏,作梦!”
凤隐珠低笑,“是不是做梦,上了天庭,向玉帝如实禀明了你们周氏所做所恶后再来说。”
周易之哪能让凤隐珠到玉帝面前去告状,她虽然被情伤的遍体生疼,可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脑中急速地转了一个弯,忽然就明白了凤隐珠的目地。
她要逼她亲口承认,逼她心甘情愿上焚仙台,逼她……自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