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今日的任务也算达成了——毕竟对面人心情变好了不是么?
夏桐就觉得自己这个小职员做得还是挺不错的,老板予她吃饱穿暖, 她则负责逗趣哄他开心,没准年度还能评为优秀员工呢!
哦,忘了下属不许啵上司嘴。
刘璋可不管这些,大半天照样吻她,还好她没怎么上妆,否则定会亲一嘴的胭脂膏子。
等夏桐气喘吁吁地从他怀里起来,便理了理头发,妩媚一笑,“不知临江王可有娶妻?”
要是没有, 她倒是可以帮忙找一门妥帖的亲事——这种绿茶心机吊, 就该配个母老虎来治。
刘璋面无表情,“前年就已娶了, 还是江南名宿魏生之女。”
夏桐无法不感到惋惜,听起来这位魏王妃很有教养,也好,这样相处起来就容易多了。
她低头看了眼肚子, 明显微微凸起的小腹, 但愿别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虽说对皇帝那个臭弟弟很感兴趣, 但临江王的身子似乎不怎么样,走一阵歇一阵, 倒是他那位王妃魏氏先一步来到宫中请安。
春兰将静置一夜的鲜果撤下,另换上一盘新鲜的,如今主子怀着身孕不宜熏香, 全靠这些鲜花鲜果去味。
一边拿抹布擦拭桌案, 一边叹道:“不知魏王妃会不会探视娘娘。”
她既怕魏氏来, 又怕这人不来——如今满宫里唯独自家主子怀有龙裔,于情于理做弟妹的都该来瞅两眼;可又听闻临江王一直有让皇帝立他为皇太弟的意思,只怕这个孩子的存在会被视为威胁。
夏桐品着热腾腾的糖蒸酥酪,不以为然道:“我倒宁愿她不来。”
面子哪有里子重要?反正她这人一向该不爱出风头,巴不得关雎宫此刻隐形了才好,好让她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
然则,出乎意料的是,魏氏刚去完宁寿宫叙旧,转眼就来到关雎宫拜访。
夏桐反而怔了怔,就算她要来,也该循着位分,怎么反倒跳过了蒋碧兰?这不成坏规矩了?
只怕蒋碧兰知道会怨她。
夏桐正要称病不见,谁知春兰等人还未来得及阻拦,魏氏便已一阵风似的进来,未见其人,先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夏桐原以为她长在江南水乡,家中历代又都大儒,必定是个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谁知却是个北方大妞、王熙凤一般的人物。
这就有些尴尬了。
魏氏却不觉得,喜孜孜拉起她的手,“果然生得好颜色,难怪陛下这样疼你!”
夏桐不习惯与人这样亲密接触,何况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好像很熟似的?
一时间倒说不出话来。
还好春兰秋菊机灵,上前将这位热情的“好弟妹”拉开,请她上座,又为她奉上顶好的香茗。
魏氏尝了尝便道:“是明前龙井,还是头茬的嫩芽,皇嫂这里的东西果然好得没话说。”
这人刚见面就一顶顶地给她戴高帽子,夏桐不禁心存警惕,淡淡道:“我位分只在婕妤,这一声皇嫂还是不必了。”
魏氏半点没察觉她的冷淡,依旧笑脸迎人,“陛下如今这样宠你,你腹中又怀有皇嗣,将来若生出个皇长子来,还怕没有封后之时么?”
若换了个野心勃勃的,只怕已被这些话吹昏了头。
无奈夏桐既无雄心也无壮志,她这样的人难道配管理后宫么?再说,从无数宫斗文的经验来看,当皇后哪有当宠妃舒服?
魏氏见她光顾着笑却不说话,就觉得此人恐怕心机十分深沉——倒是个硬茬儿。
未免露出破绽,魏氏也不敢久留,放下礼物准备告辞。
不过临行前,她却郑重的向夏桐道:“娘娘,麟趾宫那位可不是好惹的,您千万要当心。”
夏桐含笑应是。
出来后,侍女疑惑地问魏氏,“您干嘛这样巴结夏婕妤?”
为了她连贵妃娘娘的坏话都说,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