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大喜过望,一见是他,立即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道:“我就知道殿下不会不管我的,一定会来找我。”
李永邦也紧紧的抱着她:“我以为你一直在乌溪,怕战事波及到你有危险,还派人去接你。”
连翘哭诉道:“那些人……那些人并没有要带奴上京的意思,他们一路追杀我。”
“哦?”李永邦道,“是嚒?他们一路追杀你?你是怎么躲过来的,人可还好?”他心疼的抚摸她的脸颊,一边翻看她的手掌。
连翘涕泪满面:“爹娘都被杀了,我得蒙一位老丈收留,进京赶货时一路捎上我,才得以躲过追兵。”
说话间,李永邦早已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连翘回过神来,大惊失色,想要挣脱,想压制住体内厚息,已经来不及了。
李永邦一脸失望的松开手,导致她一时脱力,摔倒在地,哀声道:“殿下。”
“你武功不差,难怪可以自保,我只是奇怪,为何之前没有察觉到你是个练家子,你也没有跟我说过?”李永邦冷冷道,“为什么骗我?”
“殿下。”连翘啜泣道,“是不是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一定是她,我是被陷害的。她冤枉我,殿下。”
“陷害?冤枉?”李永邦苦笑,“你的意思是说她自己给自己下毒,自己往自己身上扎了致命的毒针,就为了陷害素未谋面的你?”
“我……”连翘百口莫辩,此时回想,方明白于寺庙之时,上官露为何百般激怒她,并且那么轻易的就被她抓了,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和她赌气,实际上呢?分道扬镳时明明受了伤,嘴角却流露出诡异的笑,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这是她和上官露的赌局,赌局开始了。
第20章 退为进
连翘生平第一次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告诉自己必须镇定下来,她一改往日的柔弱温存,不再哭泣,转而露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道:“殿下是相信她不相信我,对吗?”
李永邦心中无限感慨:“连翘,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你究竟是谁…….哪个样子的你,才是真的你?”
驿馆后面的树林里人烟稀少,夜里乌鸦从头顶飞过,无端添上了几分阴森。
人可以隐藏的无声无息,但鸟儿不会对于人类的动作毫无反应,鸟扑棱着翅膀,便意味着四周的树上都有人躲藏。
连翘突然后退一步,使自己的身影没在幽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剩下她凄凉的声音:“殿下,你来见我竟然带了侍卫?你是准备要杀我吗?我怀了您的骨肉,一路上风餐露宿就为了来投奔您,却要承受殿下无端的猜测和指摘,早知如此,我情愿当日没有遇见过殿下。此刻也就不必为自己夹在国家与情爱之间为难。”
“如此说来……”李永邦看着她,“你这是承认了?承认你是高绥派到我身边来的细作?”
连翘避而不答:“可我对殿下的感情是真的。”
为了取信于李永邦,她大跨一步上前,任由自己暴露在侍卫们的射杀范围里,几近歇斯底里的喊道:“为什么你情愿相信那个认识没多久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我才是和你共患难的!就因为那个女人长得比我年轻漂亮?是吗?”
李永邦摇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连翘,把解药交出来。”
“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放你走。”
“我若说不呢?”连翘决绝道,“我就是要她死。”
李永邦长叹一声,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