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去了季家拜访,再次不欢而散。
第三天……
第四天……
温家和王家没有掺合进去的意思,也就没有派人去帮忙协调,所以对于季家的情况不太了解,都是道听途说。
如此数日过去,当事人之一的朱诚良,大概是死心了,不想再继续和季家耗下去,偷摸带着下人径直回了南坊县,将王雪雁抛弃在了客栈里。
上林县吃瓜百姓为此轰然振动,议论纷纷。
最终得出统一的结论:这王雪雁真是眼瞎!
要知道,吃瓜群众们虽然对王雪雁母女有些不好的猜测,终究没有实际事件支持,所以也只是揣测,对王雪雁的印象还算好。
结果她一不嫁书生,二不嫁百姓,嫁给了外地人。偏偏这个让她不惜从家里被赶出去,都要嫁的男人,竟然如此没有担当,抛下她就跑了。
她的名声,受到了严重的质疑。
当然,这本来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特意说的,她已经挺惨的了,大家闲话家常,说她两句眼瞎,也就散了。结果,有去过南坊县的八卦人士,带回了朱诚良家里的情况。
那朱诚良,竟然是有夫人的。
有夫人,为什么还会娶妻呢?
这就多亏了朱家的下人,他们心里不平原配夫人的遭遇,心里有怨气,某天喝多了酒,絮絮叨叨不小心将事情经过说了出去。
原来前段时间,朱诚良院试回来,路过上林县外面的庵庙,遭遇暴雨,不得已停留了一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昏昏沉沉,阴差阳错和那季雪雁春风一度,珠胎暗结。
起夜的小厮看得真真切切,连姿势都能说出来。
一晚过后,王雪雁以自己的清白已失为借口,逼迫朱诚良娶她为正室夫人,还言说,若是他不以正室规格娶她,她就去告官。
朱诚良这人有些软弱,刚考上秀才,想着要是被她这么折腾,就算功名没有收回去,名声也坏了,岂不是白费他十年寒窗?
于是将夫人贬妻为妾,如了她的意。
他夫人好性子,就算遭遇这种事情也没说什么,柔顺地承受。
下人们看不下去,也不敢说。要不是有人喝醉意外说出来,这件事外人还不知道呢。
嚯,听完之后,大家彻底震惊了。
王雪雁前段时间,不就是在城外的庵庙里养病吗?感情养病是假,勾搭男人是真。
这哪里是眼瞎啊,分明就是报应!
勾引有夫之妇,未婚失贞,逼着朱家夫人下堂,现在也轮到她吃这份苦头了。
上林县百姓谴责唾弃,自这之后,听见王雪雁这个名字就捂耳朵,嫌脏。
不过,王雪雁如今这个名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家境好、学问好、好拿捏的人,不惜和季家闹翻也要嫁过去,怎么可能因为百姓们这一点闲话,就轻易放弃?
朱诚良离开的第三日,她从季柳氏手上拿走了一大批嫁妆,追着朱诚良去了南坊县,竟是一副不离不弃的姿态。
百姓啧啧称奇,闲话家常了大半个月。
季家位于风口浪尖,也很是受了一番口水。
在这件事里唯一获利的只有季明珠。
她和王雪雁以前常常被人用来对比,那时候她名声扫地,王雪雁清清白白。现在她嫁给了秀才,王雪雁却嫁给了有妇之夫,两姐妹的情况一下子就倒转了过来,让人不禁联想到了她以前的坏名声,怀疑起真实性来。
她真的有那么坏吗?
季明珠本来就不是坏人,当百姓们开始怀疑起这个既定的印象后,自然会从蛛丝马迹里寻找她不是坏女人的证明。
一段时间过去,不用特意去洗白,她的名声经过口口相传,渐渐好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季明珠还不知道。
她住在温家村,不怎么出门,也不在乎外人的看法。
她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几天,三舅总是欲言又止,一副想要和她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
日子无声过去。
一个秋高气爽,最适宜出门的日子,赵博和丛安派人递了口信,声称打算出发前往府学。
温钧和卫二郎收到口气,相携去送他们。
送完之后,两人回家的路上,温钧想到这几日来,王三舅看他时的古怪目光,忍不住叹气:“姐夫,我被你害惨了。”
卫二郎一脸茫然:“怎么了?”
温钧苦笑,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严格不是卫二郎的错,可是他生活在王三舅的压力下,忍不住迁怒他罢了。
叹了口气,他没有再说下去。
卫二郎见他不说话,有点疑惑,却也识趣地没有追问,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温钧,我暂时不用拜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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