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争不过他,想了想,老实掏钱。
温钧看她认真的模样,心生怜爱,拿起另一个摊子上的白玉发钗,插在她发髻上,点点头道:“这个好看,也买了。”
季明珠一愣,摸了摸头发,红着脸再一次老实掏了钱。
虽然这钱是她付的,可是这发钗却是夫君选的,还是他亲手插上的……季明珠心里小鹿乱跳。
温钧单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牵过季明珠:“走吧,继续逛。”
难得陪他们母子出来一趟,就算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想理会,一切都等他过了这天再说。
温钧信守心里格言,陪着季明珠逛了两个时辰,小镜子在他的臂弯里睡了一觉,季明珠才满足表示要回去,他也丝毫不着急,悠闲地送了两人回家。
等两人到家,因为疲倦,一大一小面对面午睡了,他才换了一身衣衫出门。
他去的飘香楼。
不多一会儿,五皇子就来了。
五皇子脸上满是纳闷:“你叫我来干什么,不是说了要和我保持距离吗?”
温钧打断他:“我今天出门,仿佛看见了七皇子。”
五皇子一愣,眼底有些不自在,低下头遮掩,漫不经心道:“怎么可能,七弟不是去了皇陵吗?”
温钧没注意到他的古怪,眉心微拧,看着窗外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但是有这个可能性,就不能忽视。如果七皇子发配皇陵,却偷跑回来,所图一定不小,你要小心点。”
五皇子笑了起来:“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对于温钧提醒他小心的事情,他似乎非常愉快。温钧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连忙收敛了一点情绪,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既然你说了,这几天我就派人在京城上下搜索一番,也好让你安心。”
温钧皱眉:“你那点侍卫怎么够?”
“咳。”五皇子心虚地咳了一声,小心翼翼道,“昨天晚上出宫,我和申将军的马车撞到了一起,一见如故,他在京卫指挥使司有点人脉,找他帮忙就行了。”
温钧没说话了,用沉静的目光看着五皇子。
五皇子想起温钧昨天那一番奇怪的话,更加心虚,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暴露了,却又说不出来。
他连忙打岔,将这个话题引开了,和温钧说起其他的事情。
两人都是大忙人,也都有要事,见了面,说了要紧的事情,没聊几句话就各自分开了。
分开后,五皇子朝着出城的方向。
温钧朝着皇宫的方向。
进了宫,温钧先去见了皇帝。
皇帝昨天和申将军聊得太过高兴,多喝了几杯,醒来没多久,听说温钧的到来,召见了他。
温钧在皇帝寝宫待了两刻钟出来。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出宫,去了城北的某个大宅子。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在城北,住的都是身份低微、为贵人服务的手艺人,大多家境平平,住的屋子也十分简单,很少能看见这样大的宅子。
即便这宅子并不气派,却也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
温钧用了点手段,才在没有人看见的时机下进了宅子。
暗桩就在这里。
今天从遇见那个疑是七皇子的人,到后来和五皇子碰面,他一直觉得有古怪,可是说不出来,也抓不到把柄。
所以虽然去见了皇帝,将七皇子可能已经偷偷回京城的消息递了上去,他还是有点不舒服,于是又来了暗桩,让暗桩去查清怎么回事。
暗桩交到温钧手上才不过两个月,但是温钧十分看中这支能力出众的队伍,不仅亲身训练,还将历史上明朝那些培养东厂暗卫的手段都用了出来,务必要将这支队伍锻炼得神出鬼没,消息灵通,武力值强大。
两个月时间,暗桩脱胎换骨。
不过除了上次左相的事情,温钧一直没有怎么调用这支队伍,只让他们在这里训练。
现在,他要第二次动用暗桩了。
温钧交给他们两个任务,一,七皇子是否已经回京城。二,五皇子和申将军之前是否当真不熟悉。
……
等待着暗桩的消息,温钧也没有闲着。
七皇子再如何神出鬼没,对皇位虎视眈眈,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就没什么大不了。
温钧不可能将时间空耗费在七皇子身上。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新年前后,京城十分热闹,百姓们辛苦了一年,终于有了时间和闲钱出门采买年货。
买了年货,荷包里还有银子的,另去扯一块布给全家做衣衫。
这几年因为左雪瑶的折腾,布料的价格下降了小三分之一,普通百姓们只要不是太穷的,大多买得起布料。不过布料的价格再降,也是要不少钱的,基本上扯上那么一尺布头,银子就花光了。
曾春家就是如此。
曾春住在城北,是一家酒楼的伙计,每个月月例不少,但是养着年纪老迈的父母,膝下还有四个孩子嗷嗷待哺,每个月的月例刚拿到手就没了。
临到了年关,药铺休息,给每个学徒都发了奖金,曾春才有银子给家里采买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