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生注视着她,没再往下说。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阮轻开了口,紧张说:“双双呢,她怎么样了?”
席月生挑了下眉,疑惑说:“双双是谁?”
阮轻便将那日,她从席月生房中拿了钥匙闯塔、取走并蒂莲的经过,一并告诉了席月生,只留了陆宴之身世那部分内容没说。
席月生皱着眉,拳头握紧,气得咬牙切齿,“原来《九星秘籍》,竟是这样一回事!”
阮轻摸了下她手背以示安抚,嘴角勾了下说:“宋长老处心积虑害我,如今我没死成,必不会让她好过。”
席月生眼眶又红了,涩声说:“那时候,我就不应该离开你。”
阮轻低声问:“是因为唐师叔的事吗?”
席月生痛苦地阖上眼,点了下头。
同门师妹遇害,席月生根本无暇顾及她,待她从万剑宗回来,恰好看到了钱塘江口,阮轻和陆宴之诀别的一幕。
阮轻抿着唇,片刻后说:“你刚才说,唐师叔辅佐宋家,落得这个下场,害她的人可是……万剑宗宋家?”
席月生勉力笑了下,“现在没人知道你是阮轻,唐星遥也死了大半年了,你可以自由自在过你想要的日子,不必掺和到这恩怨之中。”
阮轻摇头说:“宋家与我有深仇大恨,宋笙丞毁我灵根,宋如意几次下毒害我,如今唐师叔又是被宋家所害,我既然借了她的身体,必然要帮她报仇,此事你不必劝,我心意已决。”
席月生凝视着她,沉思片刻,点了下头,“也好,原本星遥的死,我只查了个大概,如今你借着她的身体,说不定能查出更多线索。”
阮轻认真听着,同时试了下灵力,眼睛忽然亮起,惊喜地说:“师父,师叔体内灵力好充沛啊!”
席月生笑说:“星遥的底子本来就不错,你当初若是灵根无损,好好修炼,这日后……”她顿了顿说,“日后星照门掌门的位置就是你的。”
阮轻眉头皱了下,从席月生的话语里捕捉到一丝古怪。
怎么会轮到她?不是还有陆宴之吗?
难道陆宴之出了什么事?
但很快,她将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身体往后仰了仰,倚在床柱上,挑眉看她,懒懒地说:“我要当了掌门,你是不是得听我的了?”
席月生微愠:“混账。”
阮轻笑了,抱住席月生的手臂,娇声说:“师父,你也别待在星照门了,跟我走吧。”
席月生冷漠说:“宋家盘根错节,下月家主大婚,宴请各门各派修士,你我若能在婚宴之前查清楚真相,再在天下人面前揭穿宋家,想必星遥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阮轻垂下眸沉思着点了下头,说道:“此事还得细细考虑。”
席月生起了身,拿起桌案上的酒壶,倒了两杯,幽幽地说:“别干坐着,今天除夕,为师庆贺你获得新生,这杯酒敬你。”
阮轻忙去接,恭声说:“是我该敬你。”
酒杯相碰,映着屋外的月,门前的雪,堂前的风,窗下的梅。
她拿着酒杯,抬头看向屋外,不禁感慨——竟是一年除夕了。
席月生将火盆挪的近了些,两人就着火盆,喝着热酒,不时地聊着天,慰这半生风尘。
有一刻,阮轻有点想问东海现在是什么局势,可想了下,不问也罢。
屋外爆竹声在响,人们朝歌夜舞,欢喜地庆祝新年的到来,说明四海安稳,一片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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