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小妇人会熬煮一种杨柳露,小姐可以先尝尝,若有效的话,再给银钱可好?”
薛素对杨柳露有信心,再加上刘小姐早就超过了二百斤,一开始服下杨柳露效果定会非常明显,等轻减十余斤后速度才会慢下来。
刘怡卿端着茶,笑盈盈问:“你说的杨柳露在哪?可随身带着了?”
“东西在小妇人夫君手上,就在米铺大门外,今日只带了两小坛杨柳露,每日早晚服下一盏,很快就能见效。”
见薛素满脸笃定,刘怡卿心底也不由生出几分期待。
世间女子无不希望拥有一副娇美皮囊,最好腰身纤细胸乳丰盈,但她也不知怎的,自幼便比旁人壮硕,待到近一两年,竟超过了二百斤。
只要一出家门,刘怡卿便会见到旁人冲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说她人比肥猪,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到底也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刘怡卿夜半时分不知落下多少眼泪。
她什么法子都试过,甚至有一段时间坚持过午不食,每日只吃不沾油腥的纯素,不曾想腰身肥肉未少,脾胃倒是饿出毛病来了。
刘家父母虽是生意人,对女儿倒也看重,不准刘怡卿再做出这等伤身事。
丫鬟跟着薛素,直直往米铺正门的方向走。
楚清河此刻正坐在粗壮柳树下,旁边摆着两只粗瓷坛子。
薛素走到男人跟前,小声说:
“我回来了。”
她将两坛杨柳露交到丫鬟手中,仔细叮嘱一句:
“此物早晚都得服用,再过十几日小妇人还会进城,让刘小姐不必心急。”
说罢薛素扯着楚清河的袖口,夫妻二人顺着正街的方向往前走,很快便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没。
今日好容易进城一趟,薛素身上也带了些银钱,准备扯两匹细棉做衣裳。
走到一家布庄前,看到摆在最上浅碧色的香云绸,薛素眼馋的很,偏绸料再是金贵不过,她手里的铜板还不够扯上一尺的。
跟伙计说了一声,她买下棉布让身后沉默不语的男人抱在怀里,薛素又挑了些调料等物,这才跟楚清河往城门走去。
“咱们可要跟陈大哥一起回村?”
“陈山到傍晚才能卖完豆腐,咱们先走便是。”
陈山虽跟楚清河走的近,但到底也不是楚家人,平日里打个招呼也就罢了,若是接触太多,怕是会惹出闲话来。
上辈子因跟王佑卿闹出了那档子事,薛素的名声全都毁了,只要一出门便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好几年都让她抬不起头来。
本以为等王佑卿高中状元自己能扬眉吐气,摇身一变成为官夫人,哪想到男人提上裤子便翻脸不认人,将她们母子俩生生逼死。
薛素夫妻回了安宁村,这边刘怡卿看着摆在桌上其貌不扬的粗瓷坛,满眼嫌弃犹豫不知该不该用。
她咬咬牙,纵使有半分纤瘦的希望都不舍放弃,在天黑后便按着薛素的话喝了一小盏。
只听名字便知杨柳露是用杨柳制成,这浓绿汁水散着浓郁草木香气,看着虽不起眼,但喝进肚子里却甚是清凉,比起透着古怪味道的苦药强了不知多少倍。
坚持服了三日,刘怡卿揽镜自照时发现自己面颊好像瘦了些许,伸手捏了捏腰间软肉,也比先前少了几分。
生怕是自己多想,她特地让伙计将米铺称粮食的称搬了过来,刘怡卿站上去一称,竟轻了整整五斤!
瘦五斤虽不算多,但已足够让刘家人欣喜若狂了。
高兴之余刘怡卿又有些苦恼,卖杨柳露的村妇说十日后还会进城,眼见着汁水已经服下过半,她生怕见不到薛素,没了这灵验的好物。
好在薛素根本没打算失约,她手头不宽裕,就巴望着从刘怡卿这里赚些银钱。
等到第十日,薛素自己来了泾阳城,刚一走到刘家米铺附近,就被站在门口张望的小丫鬟拉到宅院中。
“楚夫人你可算来了,小姐那边都等的着急……”
前后脚进了屋,刘怡卿这回没坐在八仙椅上,反而直直迎了出来,刚一见薛素便亲热的拉住她的手,柔声道:
“薛姐姐,这杨柳露当真好用极了,只可惜分量太少,一坛只用得上七八日便会见底,我若想瘦的如常人一般,少说也得服下近三十坛……”
胖人总是体热,稍一动弹便会满身大汗。
薛素见刘怡卿圆脸涨红,忍不住笑道:
“杨柳露有效便是好事,至于要服下多少,也就没有那般重要了。”
这几日在村里呆着,她又炮制了不少杨柳露,瓷坛沉手,薛素浑身又没有多大气力,今日便只带了一坛进城,方才便被小丫鬟接过手去。
“薛姐姐说的是,只是不知杨柳露多少钱?”
薛素手里有秘方,琢磨着在泾阳开家私馆,这可是要做长久生意的,所以这杨柳露要价须得适中才好。
“原本要卖十两银一坛,不过刘小姐用的多些,出五两银便可。”
五两银对于普通人而言并不算少,但在家中开了米铺的刘怡卿眼里,只不过是一笔稍稍大些的数字罢了。
就算连喝上二三十坛杨柳露,也不过百余两,比起她先前胡乱折腾那会倒还俭省不少。
小丫鬟取过装了银票的荷包过来,薛素将荷包揣进怀,扫了眼面色红润的刘怡卿,试探着道:
“杨柳露的确是好物,但只服用这个,却瘦的太快了些。”
刘怡卿不解,问道:“瘦的快了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