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老陈,慢点……我吃不住了!啊!”

“你这婊.子,叫这么大声难道不怕被人发现?”

薛素躲在粗壮的柳树后头,看着远处交叠在一起的人影,白花花的肥肉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她还真没想到,村长跟赵湘兰竟然会急切到这种地步,在草垛后面野.合,万一有人经过,他们两个的面子里子怕是都保不住了。

水润杏眼略微闪烁了下,薛素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慢慢朝后退,等距离那二人远些后,就小跑着回了楚家,先是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又从锅里舀了些肉汤盛在碗里。

小狗取名威武,此刻拼命摇着尾巴,欢快的跟在主人身后。

薛家离刚才的草垛并不算远,薛素扫了眼,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将肉汤一路往草垛的方向泼洒,还用勺子捞出肉块扔在地上。

带着威武走到薛家附近,正缠着薛父耍赖的薛程眼尖的很,看到小狗什么都不顾了,飞快追出去。

四条腿比两条腿跑的快,威武鼻前嗅着肉香,一路往草垛的方向狂奔,薛程是家里的命根子,因怕儿子掉到沟里,薛父赶忙跟上,这一追一赶,很快就到了地方。

还没等拉住儿子,草垛后面的声音已经吸引了薛父的注意力,他跟赵湘兰当了近十年的夫妻,对那妇人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赵湘兰化成灰,薛父都能辨认出来。

此刻响动已到尾声,隐约听到二人的对话。

“砒霜已经给了你,什么时候让薛老大喝下肚?那蠢货一日不死,你们娘俩就得多受一日的苦,我心疼极了。”

赵湘兰身上只穿了大红肚兜儿,娇媚的瞪了村长一眼,嗤笑道:“你这么心急做什么?薛家人多,实在不好下手,还得再等一段时日……”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真不假。

赵湘兰与村长苟且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背地里谋划着薛父的性命。

扫了一眼男人青筋毕露的狰狞神情,薛素挑了挑眉,将在脚边打转的威武抱在怀里,快步走远了。

薛程是唯一的独苗儿,打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什么都得顺着他的性子来,现在没找到小狗,这孩子不干了,跑到薛父面前,扯着嗓子叫嚷:

“爹,狗没了!我不管,你得再给我找、”

话没说完,薛父狠狠一耳光甩在了薛程脸上,这一下丝毫没有吝惜气力,直将小孩白胖的脸蛋打肿了,通红的手指印明晃晃的印在颊边。

脑袋嗡的一声响,薛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木愣愣看着自己亲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躲在草垛后面的两人听到动静,吓得肝胆俱裂,尤其是赵湘兰,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跟薛父竟会出现在这里。

耳中传来薛程的哭喊声,她吓得脸色惨白,嘴唇轻颤,三两下将衣裳胡乱套在身上,丢下村长,踉踉跄跄往外跑。

只可惜他二人做的事早已被薛父看了个彻底,就算跑了又如何?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一时半会根本不会消散,先前那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也被完全刻在脑海中。

薛父老早就知道赵湘兰是个不定性的,却没料到妇人竟然如此恶毒,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相处了这么多年,为了村长那狗东西,她想要杀了自己,真是个丧尽天良的毒妇!

第29章 程三娘上门

薛素怀里抱着威武,顺着乡间小路往回走。

说实话,她真没想到赵湘兰与村长如此大胆,竟然想要用砒霜毒害薛父,要不是今日恰巧撞破了二人的阴谋,恐怕过不了多久她爹就会无缘无故的暴毙,凭着赵湘兰恨毒的性子,肯定会将脏的臭的全都扣在她身上,那时可就百口莫辩了。

把狗放在地上,薛素拍了拍手,刚进院门就听到阵阵水声。

老房子并不隔音,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传出来,她的目光移到了大屋紧紧闭合的门板上,没想到楚清河会在晌午洗澡。

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薛素回头一看,发现一名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她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相貌清秀,狐狸眼微微上挑,也能算个美人。

不过要是薛素没记错的话,这女子先前跟王佑卿一起从薛家出来,应该是王家的亲戚。

“敢问小姐有何贵干?”

面上带着盈盈笑意,程三娘冲着薛素福了福身,道:

“小女子是王秀才的表姐,名唤程三娘,如今月娘跟佑卿定下亲事,你是月娘的堂姐,咱们便成了一家人。”

薛素不由瞪大了眼。

她上辈子跟王佑卿私会,因红杏出墙不是什么体面事,对王家的亲戚也不了解,哪想到那盗了她方子的程三娘竟会出现在眼前,还跟王家有这种关系,怪不得方子好端端的放在书房里,某一天说丢就丢,还真是应了那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面对自己前世的仇人,薛素心里能痛快才是怪事,她恨不得冲上前撕烂了程三娘的皮,看看这女人的心肝究竟是不是黑的,否则为何能做出这般无耻的事情?

两人隔着一道篱笆,程三娘不免有些气闷,柔声道:

“楚夫人不请我进去吃碗茶?”

指甲狠狠抠了下掌心,细腻皮肉上留下道道半月形的淤痕,疼痛让薛素的头脑非常清醒,知道现在并不能跟程三娘闹掰,她面色平静的将门打开,把人请进屋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程三娘鼻前涌入阵阵桃木香气,简直跟梦中出现过的味道一模一样。

原本她对自己的梦境没有十足把握,但此刻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顿时打消怀疑,恨不得马上将宝物翻找出来,过上梦里面的风光日子。

眼神在破旧的小屋中扫视一圈,发现屋里除了桌椅板凳外,连像样的柜子都没有,她已经确定宝物就在薛素手中,但究竟藏在哪里?

泡了一壶苦丁茶,薛素给程三娘倒了一碗。

城里人都娇贵,喝的不是碧螺春,就是毛尖龙井之类的好茶,头一回尝到苦丁茶,程三娘苦的舌根发麻,脸色忽青忽白,差不点没吐在地上。

不着痕迹扫了眼女人狼狈的模样,薛素心中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思索着程三娘的来意。

要说两家成了亲戚,阖该经常走动,那简直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