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哎。”托尼憋出一个主语和一个语气词。

乔纳森皱了皱眉，他十分清楚，85.7%的意思就是，如果托尼继续使用钯元素作为内芯的弧反应堆，他就只剩下最多十五天的寿命。

乔纳森心里有些后悔，他应该在万能腰带里再多带上一支二氧化锂的缓和剂。

“回去就手术吧，托尼？”乔纳森带着一丝恳求说道。

托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一只手在眼睛上揉了揉，视线穿过驾驶室玻璃看到窗外曲速飞行中飞快略过的光路，半晌，他问道：“你有信心吗？”

乔纳森坚定地说道：“我有。”

“那好，”托尼抬起头，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乔纳森，下一秒，他笑了，他说道：“我相信你！”

“就像你相信我一般。”托尼又说。然后，托尼转过头，他褐色的眼睛眨了眨，状若无事地分析起操作台的系统。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乔纳森的心跳就像突然激昂起来的交响乐一样，跳成了手臂挥成虚影的鼓手敲出的激烈鼓点。莫名其妙无可解析的情绪就像是沸腾的热水一样在乔纳森的心头汹涌着，这水里还有着一点舌根发齁的甜味。

乔纳森看着托尼的侧颜，分了一会心的小斯塔克又被宇宙飞船的操作台重新吸引了注意力，他的眼前虚拟的屏幕上各种数据不断的闪动，在镜片上闪出明明暗暗的光点。乔纳森陷入自己不发分辨的心绪里，他转过头看向驾驶舱窗外的飞快略过的光条。

乔纳森的心里突然出现来在那个恐龙行星上，托尼毫无征兆地抱住他，在他眼下的那个褐色头发的发旋，那个时候托尼的心跳声陡然加剧起来，“砰……砰……砰……砰……”像有一个大鼓在他耳边被敲动着，激烈、亢奋、饱含情绪。

乔纳森似乎落在操作台上慢慢变化的定位坐标，视线实际上有些失焦。

托尼.斯塔克无疑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所经历的所有的世界上唯一一个他主动交付弱点的人。托尼斯塔克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看穿他本性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看穿他的性格却平和地接受的人。

乔纳森十分清楚他是一个多疑的，有着勃勃控制欲的，超级大脑不仅让他成为聪明到极致的人，蝙蝠的教育让他拥有了能在一个人的行为举止间看穿他真实性情的能力。

乔纳森也十分清楚，向他这样聪明到极致，控制欲到极致，看透人到极致的一个人。

不可能有更多的朋友了。

更不可能有像托尼.斯塔克这样看穿他、理解他却又包容他的人了。

而这样的人，比起称之为挚友，更适合叫做伴侣。

乔纳森心里仿佛陡然劈下一道炸雷，是的了，乔纳森不甘心承认他心底的那一丝自私的窃喜，他希望成为托尼这个极少有朋友的人最关注的那个人，而他无论是有事没事倾听托尼的心跳，贴心细致关心托尼的生活，装乖装好照顾托尼的父母。

如果这都称不上喜欢，那什么是喜欢呢？

下一秒，乔纳森忍不住捂住脸，他不禁地怀疑，托尼会接受他的喜欢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总有一天要离开。

乔纳森有点犹豫，他真的要离开吗，他在这个世界待得时间甚至比他长大的那个世界还要长。

“soweh fwiejfl sjfleijfw ejoj!”就在此时，飞船里的警报响了起来，内仓的提示红灯飞快地转了起来，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操作台上的提示屏幕突然蹦出长得像电池提示的长方桶，虽然上面标注的数字两人看不懂，但是长方桶外标注的外星数字能够让他们大致推算出剩余能量的比例。

长方桶里剩下一点点红色的残留，突兀地弹跳着。

但这样明显的表示，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宇宙飞船飞行供给能量不足。

“该死的！”托尼在虚拟屏幕上飞快地计算起来，然后他说道：“我们距离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还有大概17光年的距离，现在如果将宇宙飞船推进加速到极致，我们应该可以在能量耗尽之前飞出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

乔纳森压下眼底的情绪，他说道：“动手吧。”

托尼飞快的操纵起加速的操作键，宇宙飞船的速度瞬间飙升到极致，乔纳森也在心里计算着，一秒之后他得出结论，74秒之后，飞船必须离开曲速轨道。

而飞船的能量最多能够支撑两分12秒的高速推进。

乔纳森不放心地又验算了一遍，然后他说道：“72秒后，脱离曲速轨道。”

托尼未加思忖直接说道：“好。”他的手放在离开曲速飞行的按键上，眼镜上的倒计时飞快的转动着，托尼一点没有质疑乔纳森的计算，在72秒的一瞬间，他按下了离开曲速轨道的操作键。

飞行速度超过光速3倍的飞船，陡然从空无一物的后退光路出喷了出来，速度飞快下降，在接近光速的时候，他们眼前出现一个灰色旋转的巨大圆环——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乔纳森快速地调节操作台上飞船飞行的角度，飞船速度降低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冲进了虫洞之中。

乔纳森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了种被压迫的沉重，周身泛出蓝色的浅光，飞船飞快地冲入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五秒之后冲了出来，在冲出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的吸引范围之后，恰如其分地停在了空中。

两人透过驾驶舱远远地往外看去，眼前便是瑰丽绚烂的太阳系。他们能够清楚看见那个蓝色美丽的星球。

宇宙飞船停在地球地心引力的外围之外，但是乔纳森的超级听力已经开始作用，一个关键词冲入他的耳中——蝙蝠侠，乔纳森极尽惊讶地皱起了眉。

不知为何，他们穿过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的时候，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地球。

“蝙蝠侠……蝙蝠侠……”乔纳森耳朵里传入充满恶意的嘟囔声，这个声音极是熟悉，他幼时时常从阿卡姆那间特别的囚室里听到。

“小蝙蝠，小蝙蝠，为什么你是蝙蝠呢……”说话的人蹦跳着，喘着粗气，哼唱着特别腔调的曲子，他呢喃着自言自语：“蝙蝠侠，你是谁呢？真有趣，真有趣，我为你准备一场大戏，你是我最好的男主角……”

“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又带着哭腔：“每一个人都想知道你是谁，每一个人都想你去死，哈哈哈……小蝙蝠，你是他们的英雄还是他们的罪犯？”

乔纳森侧耳倾听，无数特别的声音冲进他的耳中，这些声音对于乔纳森来说十分的熟悉，那一阵阵勃勃的心跳声，让乔纳森有种他已经回到家的错觉。

但是，一个人的心跳声，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他还在远离家乡的另外一个平行宇宙的事实。乔纳森侧耳倾听，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成为超人的人，心跳十分虚弱、缓慢、衰弱，氪星人的命运轨迹充满恶意地在他的飞船降落地球时拐了一个弯。

而就在无数声音涌入乔纳森耳中，无数的讯息在他的超级大脑里被处理，他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被两个人的声音所吸引，两个无比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声音所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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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吃糖吃糖。

你们猜谁先表白呢～

一张小白纸，哪个来捅破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