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颔首,认真道:“对,我来处理。于情于理,都不过分,你忘了么,我是容长歌的堂兄,我来处理这件事儿,理所当然,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得了。”
娇月对着手指,有些不知道如何言道才好了。
容湛微笑继续言道:“你莫要管了,如若容长歌问起,你就说我来处理了。”
娇月从他的手里挣脱开,对手指,眨眨眼,双眸轻盈如水,仿佛有无尽的深情在其中。
她轻声道:“那谢谢湛哥哥。”
又一转念,不知道容长歌会不会不高兴。
她这样的女孩子,有什么大多都表现在面上,原本就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容湛又不是外人,娇月自然更不会藏着自己的情感,她的担忧都表现在脸上,容湛看的分明。
他道:“你不用担心,长歌只会在乎结果,不会在乎过程是由谁来处理。我来处理其实更加得体,这个道理,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放心好了。”
这样一说,娇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轻声道:“湛哥哥真好。”
容湛扬眉,缓缓道:“我如若肯帮忙就是湛哥哥真好,如若不肯帮忙,八成就是大坏蛋了。”
娇月一脸的纯真可爱,她脆生生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为我处理一些小事儿,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而且这样更加可以提现你的价值啊!你的价值,别人永远都比不了。”
这话说的真是十二万分有道理,只是都是谬论罢了。
容湛感慨了一下,只是看到他这副占了便宜的小老鼠模样儿,便是整个人心都软了,恨不能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
他道:“往后有事儿,你来这边找我,不会有问题的。”
娇月理所当然道:“我本来就会过来啊,我现在不就是过来了么?”
容湛扬眉,未曾言道什么,娇月戳了戳他的手指,笑眯眯道:“你的手指真好看。”
不过容湛的手指不算是精细,娇月也曾看过太子的手,保养的特别好,甚至于她爹苏三郎的手都比容湛的手细腻很多。
容湛的手白皙,袖长,但是掌心却能摸出老茧。
娇月轻声道:“真好。”
随即又说:“湛哥哥是自小习武是不是?”
容湛颔首,说:“嗯,我小时候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习武,不过从我爹娘都不在了,一切都变了。”容湛的手攥成了拳头,随即言道:“从六岁那年开始,我就不曾留在宫中。虽然习武很辛苦,但是我知道,自己能得到的都是自己的,只有一身技艺才不会像以前那样面对生活只有无尽的无力感。”
娇月心疼起来,款款起身,随即跪坐在容湛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动也不动。
容湛抬眼一笑,随即言道:“也不算什么。”
娇月不肯多说,但是却紧紧的拉着容湛的手不肯撒手。
容湛微笑,言道:“不过倒是没有关系了。”
娇月嗯了一声,将头放在了他的肩膀。
过了会儿,娇月突然抬头,随即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六岁就离宫了啊!我听说你小时候一直都在宫里啊!不是说太后养着你,闭门不出么?”
容湛轻笑,与娇月十指交握,坐在一处,言道:“你倒是一早就关心我。”
娇月娇嗔道:“我才不关心你呢。”
娇月咬着唇,手指轻轻画着桌面,容湛手指轻轻搭在娇月的手上:“若是太后不闭门不出,如何掩盖我不在宫里的事实呢。我能活着,多亏师父和师姐。如果没有他们,我不知该是如何。”
娇月笑眯眯,随即道:“那我要谢谢师姐对不对?如果不是他们,湛哥哥现在就长成变态了。”
容湛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你不是原来就说我是一个变态吗?”
娇月一本正经的瞪大了眼睛,轻声道:“没有啊!你怎么可以误解我,怎么可以误解这么可爱这么可爱的我。”
容湛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言道:“好啦,小姑娘,走,送你回家。”
随即又道:“你等我,之前掌柜的进书,寻了几个孤本字帖,我料想你一定很喜欢。我让他给你拿。”
娇月哎了一声,笑眯眯:“甚好。”
拍着小手儿,心满意足。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在身边处处为她着想的感觉好好哦,好的她心里冒着喜悦的泡泡,感觉都要溢出来了。
娇月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下雨了,她并没有带伞,掌柜的立时将一把雨伞递了过来,一把黑底儿画着梅花的油纸伞,娇月看着这把伞,觉得有几分眼熟,不过仍是道谢:“多谢掌柜的。”
她自然不好和容湛一同离开。
掌柜的倒是带着笑:“这是东家给您准备的,他说这本就是您的。”
娇月打量这把伞,全然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个物件。
她撑着雨伞上了马车,随即拍头与云儿道:“我想到了,怪不得觉得眼熟呢,这本来就是我的啊!”
她的手指滑过已经湿漉漉的三面,道:“这不是我小时候画的么?”
这个伞面,其实是她自己画的啊!
娇月想到这里,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眼儿弯弯,“原来哦,湛哥哥一直都有把我送的礼物好好的保存。”
还要什么比这更加值得让人喜悦呢?
娇月轻轻的笑着,心情越发的好。
原来她送的礼物,湛哥哥都有好好保存,也都有好好的珍惜。
想到自己小时候为了骗吃而送的更种礼物,娇月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起来,微风轻轻吹过,马车的小帘被风吹的轻扬,娇月轻轻靠在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