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合适,位置够不够,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皇帝命了他查,大家也就有些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皇帝是给太子铺路。
闵致睿自小就与太子共同拜在苏三郎的门下读书,表兄弟又是师兄师弟,关系自然是极好。虽然长大之后政见上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有些有心人仔细揣摩,还是能够明白一二的。
闵致睿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
不过再一想也是,不站太子又站什么人呢?其他几个皇子,弱的弱,小的小,也只一个太子了!
事情虽然看似很妥当,但是闵致睿却有自己的为难,毕竟,他本就是不是一个文官,这并不是他擅长的项目,皇帝这样贸然的将一切交给了他,他也艰难。
闵将军府设宴款待友人。
他坐在书房之中并未出去。
“咚咚”敲门声响起,致睿抬头,问道:“什么人?”
门口是女声,许曼宁柔声:“相公,是我。”
“进来。”
他们夫妻自成亲开始便是相敬如宾,虽然已经圆房了,也只成亲当日那么一次。另外时间,截然没有。许曼宁心里不是不难受的,这两年多来,一直压抑着。
她原本还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的人,但是这么多时间蹉跎的,竟是生生的将自己蹉跎的老了。原本觉得自己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可是现在看来,截然不是。
她越发的苍老,而那些小妖精却不断的出现,明媚的,美艳的,活泼的,温婉的。她想来心中就格外的愤恨。
只是,再多的愤恨也只能忍。
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闵致睿从来不曾与什么女人过往甚密,别说小妾,通房都没有一个。
她所嫉妒的鲜活女子,也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饶是如此,许曼宁还是气,更急。
她不信他身边没有人,只是没确信自己并没有抓到罢了。
找不到比存在更可怕!
许曼宁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父亲说今日家中待客,都是京中红人,你这样窝在书房里不是个事儿。还是出去帮忙招待一下。”
致睿抬头,冷静道:“好。”
不说其他,继续看桌上的书籍。
他总是这个样子,与她没有任何话说。
她心中恼火,不过却只能强压着心情,她已经二十多了,如若在没有一个孩子,将来可如何是好。正是因为致睿连个妾室都没有,老夫人竟是还隐隐有些埋怨她不能抓住夫君的心。
许曼宁心中将这家人骂了个痛快,心道,这样的事儿,难道怪她么?
她看闵致睿不动,又道:“夫君,不如我们一起走?”
闵致睿并没有抬头,说道:“不必。”
他与她说话,连超过五个字的时候都少。每每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许曼宁恨极了,压不住怒火,带着几分扭曲的表情讥讽道:“你的好师妹到了,您也不去看看么?我以为,她在你心中是无人能及的。”
这样出口恶言,闵致睿终于抬起了头,他蹙眉看向许曼宁,说道:“胡说什么。”
不过却站起了身子。
若是他还不动,许曼宁许是没有这么生气,但是眼看着他竟然真的起身,心中的火苗一下子就被点燃,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认真说:“你就那么喜欢她?人家是有夫君的,人家夫君陪着同来,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还能有什么机会不成?”
恼羞成怒,她倒是急不择言了。
闵致睿冷冷的看着许曼宁,认真道:“我拿她当妹妹,既然是这样,你就该是她的嫂子。我不想你胡言乱语惹人反感,如果你连这样一点休养也没有,我想,也不陪谈什么大家闺秀了。”
许曼宁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她少女时期就心高气傲,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太子妃,可以成为皇后娘娘。
可是一朝却败给了苏映月,她从来不觉得苏映月是真的赢了,毕竟,有苏娇月那个小贱人在那里杵着,谁就敢说,太子当初娶了苏映月是因着什么呢?
没人知道,她自己也说不好,想必苏映月心里未必就是没有一丝波澜的。
现在,她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婚姻里。她许曼宁哪里犯了什么错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想要有更好的夫家,这是错么?她想要得到更多权势地位,这是错吗?都不是的!
她自认为这些都不是的。
可是她却不能获得幸福,凭什么人家成亲都能和和睦睦,她却要面对闵致睿的冷脸。
成亲三年,她连一个孩子也没有,这足以让很多人对她议论纷纷,可是这难道怪她吗?
谁又知道,成亲三年,他们不过是只同房了一次呢。
“闵致睿,夫妻之间,我们也不必这样藏着掖着,你的那点心思,我哪里不知道呢?只是你想的再多也没用的,你有我啊,你还有我的,我才是你的娘子,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认清这一点呢!你……”
致睿按住了许曼宁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许曼宁一梗,她正要说什么,又听致睿如此言道:“可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外人在,你还是注意分寸。而且……”他若有似无的扬了扬嘴角:“许曼宁,其实你也没有那么无辜吧?别整日拿出一副凄苦的样子,一副我负了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