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进来吧。”
三木匆匆进门,低语道:“王爷,已经将太子请过来了。”
容湛颔首,果然,三木禀告之后就将太子迎进了门,太子一身偌大的披风,遮挡住了脸,进门之后倒是将披风的帽子揭开,微笑道:“湛堂哥。”
容湛摆手,三木立时将烛火燃上,随即出门。
冰冷冷的书房,太子并没有脱下披风,不过倒是随意的坐了下来,容湛看他表情,缓缓道:“这次请太子过来,有要事相商。”
太子与容湛虽然是堂兄弟,但是委实算不得关系亲密,他们即便是堂兄弟,又同时娶了苏家的姐妹二人,平日里倒是也冷冷淡淡的。
这次接到容湛的邀请,并且是希望能够悄然过府一叙,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万分没有想到。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来了。
容湛扫他一眼,也不倒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起身,说道:“我不能出府,唯恐有人多想,因此只能请你前来。”
太子一愣,问道:“什么事?”
能让容湛这样说,太子认真言道:“堂哥有什么不妥?”
虽然两人不慎亲密,但是也没有什么仇恨。而且说实在的,容湛这个人的偏执与清高又恰巧不可能成为他的敌人,因此就算是容湛不站在他这边,他也并不担心什么。
总归不会是仇人就好。
容湛看他,认真道:“我知晓,闵家是支持你的。”
太子反问:“不妥?”
闵家支持太子,这也算是理所当然,毕竟太子与闵致睿关系十分好。
容湛抿抿嘴:“谈不上妥当与否,只是有件事儿,我必须告诉你,你且有心理准备。”
太子不自然的坐直了身体,能让容湛都介怀的事情,他不敢保证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你说。”他正色道。
“闵将军可能和北汉摄政王祁言有关系,今天我们去闵府,娇月的丫鬟见到了一个疑似祁言的人。”容湛平静的开口。
太子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震惊莫名,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够不惊诧呢!
他道:“这件事儿……”想了一下,越发的严肃起来:“有证据吗?”
容湛笑了出来,冷冷的带着几分嘲讽:“哪里需要有证据呢?稍后,我就会将这件事儿告知陛下,只是这件事儿必然要与你通气。不管闵将军是因为什么和祁言有牵扯,我都有提醒你的义务。”
太子沉默了半响,认真道:“谢谢堂兄。”
他以为堂兄不会掺和这些事儿,但是却不想,堂兄到底是在关键时刻帮了他。
容湛摇头微笑:“我不是帮你,莫要自我感觉良好。”
他顿了顿,说道:“我只是不想娇月为此劳神,而且,你是她的太子哥哥,我总要顾及一些。”
太子看着容湛,缓缓的笑了出来,说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容湛扬眉:“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做,怎么防备,是否是另有隐情,你总要自己看。行了,我就不送客了。”
他比了一下门。
太子却不动,倒是带着笑:“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容湛哦了一声,问道:“难不成,你自己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真是很可笑了。”
太子垂了垂眼,轻声道:“知道,但是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她知道。不知道怎么才能对她好。有些时候有些事,开始的时候错了,后来……”
他不想多说,随即微笑道:“不管如何,我欠堂哥一个人情,多谢堂哥这次提点。”
容湛摇头:“我也不是存心帮你,只不过,我不想因为肃城侯府,因为你们太子府的事情牵扯娇月,若你们不虞,想来她也会为你们操心。这是我不乐意看到的。”
太子微笑:“不管如何,不管堂哥为谁,总之我得到了最大的提点,就是要感谢堂哥的。”
太子说完,微笑离开。
虽然他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但是出了门,表情却凝重起来。他很信任闵家,但是如果闵家有问题,那么事情就大了,想到这里,竟是不寒而栗。
兵权就是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闵将军把握这么多年,怕是已经深到了骨髓里。他现在只希望,闵将军与祁言的接触,父皇是知道的。而且,是他授意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不然的话,他还边也是大问题的。
闵将军如果有问题,那么致睿……致睿知不知道呢?
谁是忠是奸也不会写在脸上。
太子拉拉身上的披风,觉得越发的寒冷了。
这天气,简直是凉到了骨子里。
他低语道:“今年格外的冷啊。”
悄然将他送出来的三木回:“正是的。不过一般天冷都是好的,今冬天冷,明年开春收成就会越好。”
太子诧异的看向了三木,三木没说什么,将人送回太子府,随即很快离开。
太子一个人坐在书房,沉思这件事儿。容湛与他说,倒不是想借他的手做什么,正相反,他是要告诉他,自己会调查,并且会将这个结果禀给陛下。
太子低声叹息,有些怅然。
“启禀太子,太子妃请您过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