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致睿抬头看向了祁言,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于,不仅不达眼底,还有几分冷。
祁言倒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他微笑问道:“闵少将军倒是鲜少在。”
致睿微笑:“我自己的家,自然是总在的,摄政王没有看到而已。”
他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祁言,又道:“倒是不知道摄政王怎么会有心思在这边观赏风景。只是我倒是建议王爷还是好生的留在这里才是,莫要四处乱走。伤人伤己就不好了。”
虽然这个人不像是慕容九那么讨人嫌,但是也并不让人觉得舒服。
致睿心中清楚陛下只有自己的打算才会将人安排在这边,但是见到此人,还是心情十分的不爽利。
“其实本王是专门在这里等闵少将军的。”祁言眼神微闪开口:“听闻闵少将军自幼就跟随苏三先生学习,我十分仰慕苏先生,倒是格外的好奇……”
祁言的话尚未说完,致睿倒是直接开口。
“不知您想知道什么,不过恕我尚且不能与您多言,我还有公务在身。”他冷冷的不想多说一句话。
祁言似笑非笑的:“少将军何须如此呢?本王并没有恶意。大齐与北汉一贯是交好,我这人最重才华,不过是有些仰慕苏先生罢了。少将军无需这般紧张又戒备。”
致睿在军营摸爬滚打,心中哪里一点不知。
他淡笑:“王爷说笑了,告辞。”
不与他多言一句,径自离开。
他来到书房,面色有些不虞。
闵将军因为这幢事儿也暂且未走,看到他过来,挑眉:“怎么了。”
闵致睿缓缓道:“儿子刚才见到了祁言,这人突然提及苏先生,我有些担心。”
闵将军蹙眉问:“他想说什么?”
致睿摇头,“我并没有让他开口,倒是不知具体想说什么,不过我依稀觉得……”顿了顿,到底是自己父亲,致睿直白言道:“我觉得与娇月有关。”
闵将军立刻:“为什么?”
致睿如何说,真是身为情敌的那种错觉,一丝丝一缕缕的说不出来。
他缓和一下,说:“儿子也说不好,但是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我觉得他对娇月太过关注,而且很多时候都是绕着话题在她身上走。虽然心思不可知,但是去年他们使团离京的时候,他去而复返,折了回来,也是去别院求见娇月。我总觉得此人心怀不轨。”
他说完之后看到闵将军看他。
他沉默一下说道:“王妃到底身份在,你直呼其名,十分不妥。”
他心里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有缘无分。
“我知道。”致睿立时开口,只是说完之后,心中倒是泛起一抹苦涩,“往后儿子会注意的。不过事情确实就是这样。”
他幽幽叹息,说道:“倒是不知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北汉摄政王身体不好前来求见大夫。于情于理都不该住在我们闵家,现在皇上这样,委实让人猜不透其意图。”
他心中是有些忧心的,毕竟闵家拥兵,倒是说不知皇上是个什么等心思。
都说君心难测,现在看来正是如此。
闵将军起身,他拍了拍致睿的肩膀,认真:“我知道你心中担心,而你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圣上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没人知道,有没有试探我们的意思也不好说。但是照我看来,是有的。陛下年纪大了,疑心也越来越大。我们闵家自认为是无愧于心。只是不管如何无愧于心,也架不住有心人。而且帝心难测,我们必然不能行差一步。不管是在这件事儿上还是其他事情上。你明白吗?”
致睿严肃的点头:“我懂了。”
“你找个机会去誉王府做客,将这个偷偷交给容湛。”
闵将军递给致睿一个荷包。
“这是什么?”
闵将军并未提及其他:“你不需要知道。”她顿了顿,认真:“你只要知道不要让旁人看到就可以。”
致睿颔首出门。
闵将军回到书桌前,神情十分的肃穆。
***
娇月可不知道外面那些风雨飘摇,她忙着自己的事儿,日子过得倒是也好。
这次有喜与上一次截然不同,上一次娃娃格外的折腾人,这次倒是没有,乖乖顺顺的。
不过娇月倒是每次有喜都不给人沧桑之感,容光焕发的,整个人倒是比之前还好看了几分。脸容湛都感慨,这世上果然是什么事儿都有。
他们家的娃娃,天生的就会疼自己娘亲。
娇月自己也是高兴地,自然没有人喜欢自己丑丑的样子,与容湛说起这事儿,开心的不行。
容湛感慨她的孩子气,不过也将她照顾的十分的细致入微。
大抵是怀孕的关系,大抵是因为这段日子被容湛照顾的太多,她习惯了容湛时时刻刻围在自己身边。容湛偶然不在,娇月就觉得少了不少人的感觉。
“王爷呢?”
她看向了身边的剑兰,剑兰立刻回道:“王爷今次有事儿,一大早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