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月仔细考虑了一下,总算是点头,认可容湛的话,他们家的外公做事情不拘小节,自成一格。闲着没事儿写东西玩儿,也是很有可能的。
容湛又道:“你放心好了,旁人不会知道是你外公写的。”
娇月立刻问:“所以这本书果然火了?”
容湛颔首:“我看到很多朝臣再偷偷读,还在议论其中的一些权力斗争。”
他摊手:“前两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上朝吗?其实我也懒得去,看他们那些行为,我立时就想到了你外公书里的人物,好死不死,都有原型。”
娇月噗嗤一下子喷了,“外公这下子是要得罪人了。不过好在,也不会有旁人知道。可是,……哎,不对!既然有原型,就说明外公是要将水搅浑啊!现在很多人草木皆兵的吧?”
容湛颔首:“这是我不愿意上朝的第二个原因,一个个都跟惊弓之鸟似的。没意思。”
娇月这下子认真起来了,说道:“那我猜测,这件事儿皇上是知道的,亦或者说,是皇上授意的。”
容湛点头:“当然。若陛下不知道,你外公不可能这么做,不过也有玩乐的成分在其中的。所以我们不用想太多,不用担心太多。只当做一场好戏。”
娇月蹙着眉头,有些不懂。
容湛想,如若娇月是个男子,必然是十分适合官场的,虽然她很多行为都很冲动莽撞。但是却格外的敏锐,在这样的地方混,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又有敏锐的直觉,这就很重要了。
他缓缓道:“我想,陛下身体不是很好了。”
娇月抬头。
容湛若有似无的笑,他低语:“你没有发现,这一年多以来,很多事情都变得很奇怪,很扑朔迷离吗?甚至于,皇上处理了很多的大臣。有贪腐的,有勾结西凉的,甚至于一些小人物也在逐步的被处理,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娇月很直白:“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想过,只是觉得,这是皇上的雷霆行动。难道这些不该做么?”
容湛似笑非笑:“当然该做,只会该做,也要有个限度。你有孕在身,我没有将邸报给你看,如你看了就晓得,很多地方安排的人,很微妙。”
娇月总结:“给太子哥哥铺路?”
容湛颔首。
娇月总算是明白过来。
“一本书,敲山震虎,让每个人都心惊胆战。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是无人可知的。而能写出这样书的人,你能想到是谁吗?甚至于,你父亲苏三郎都写不出来的。不是文笔问题,而是这个全局观。”
娇月不言语了。
容湛看她沉思,又道:“过几日新年,西凉那边恐怕也该有些事情会发生了。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你我虽然不受什么影响,但是身在其中,总是有一些难以言说。”
娇月问道:“那个蝶舞呢?”
最近没有听说此人。
容湛微笑:“还在卖笑迎来送往。”
娇月瞪他:“你这话说的贼难听,人家可是公主。”
容湛不知可否,他道:“我知晓的,可是,又有什么呢。”
顿了顿,容湛道:“这些日子,你没事儿也少些出门,什么事儿都不掺和,才是正经的。免得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污了耳朵。”
娇月哎了一声,戳容湛:“你不在外面给我惹麻烦哦,我就不会被任何事儿污了耳朵。”
夫妻二人倒是笑了起来。
***
苏其安深夜来誉王府,容湛与他私下密谈。
很多事情都是布局,不走到最后一步,也不知如何。
总归有些忧心,不过容湛倒是颇为淡然,其安品着茶,问道:“姐夫就恨得不担心西凉那边失败?”
容湛浅笑,问道:“我为什么要怕?”
其安一愣。
容湛道:“也许我先前还是有些担心这事儿可能不成。可是如今便不是了,我还有一招后棋。”
其安不懂,看向了容湛。
容湛倒是并未瞒着自己的小舅子:“那天香园的蝶舞姑娘可是西凉的公主,若是西凉势败,我相信这位公主也很乐意当另外一把剑嘚”
“可是她是西凉人,西凉人是一定不会为大齐人所用。”
容湛颔首,认可,不过又道:“可是既然你要利用她这把剑,为什么就一定要告诉他呢!总是……有很多法子的。”
他说到这里,低沉的笑了出来。
其安想了想,微笑道:“我倒是觉得有点意思。”
他认真:“明年我会好好考科举。”
容湛看他。
其安意味深长的笑:“不参加科举,我永远都没有参加这局游戏的资格,参加了我才能知道,自己可以走得多远。可以做到如何。”
容湛提醒:“树大招风。”
其安无辜的眨眼:“哪有怕什么呢?我背后还有太子哥哥,还有姐夫你!而且,我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罢了,难道我还要篡位吗?这当然不可能了。我相信太子哥哥也知道我的人品。”
容湛笑:“你的人品就是先回去给你们家那个青檬檬娶回家,早日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