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看得出她有压力,轻声安抚道:“就算是找不到也没有关系,你莫要太担心,凡事儿都要你男人呢。”
娇月仰头看他,灿烂一笑。
马车缓缓走到第一个街道,其安看向了右侧,蹙眉:“有没有可能,第一个路口就是他们故意留下的错误路口?”
容湛摇头:“这个不会错,因为这个时候侍卫有一半的人都往右边追了,他怎么确定他们会追多远,会不会掉头?这个时候人还是不少的,他们赌不起。”
娇月赞成这一点,她道:“我觉得也是这样。”
容湛他们往左拐,来到小集市,这个时候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天有些擦黑,容湛四下看,问:“你们觉得他们会是躲在哪里?”
娇月指向了一个位置:“那里。”
容湛看向了娇月指向的位置,顿了顿,问:“为什么是那里?我看这周围有好几个地方都可以。”
娇月笑:“直觉,而且他应该和他身边那个人不是躲在一处。那个人一定在这个时候和他分道扬镳了。”
娇月的笑容有些飘忽,容湛抿抿嘴,却也认可她这个说法。
娇月四下看了看,说:“他应该是顺着有血迹这条路走的。”
其安倒是不赞同:“可是这条路不是有人追过去吗?他为什么又要冒险过去?毕竟另外两条路……”
没等说完,容湛打断他:“娇月说得对。如果是你来分析,你看,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条路既然是假的,是用来吸引人注意力的,那么这条一定就是假的。可是事实上,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容湛缓和一下又说:“正是因为这条路已经在我们这边是最不可能路线了,那么他走这条路倒是理所当然了。因为另外两条路线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这条用来引人的路线反而不像是真的。”
“他等到人撤回来,直接从这条路离开。这条路是距离他躲藏的地方最近的。所以他一定要把这条路线设定成为一个安全路线。”
夫妻二人配合默契,互相对视一眼,理解了彼此的想法,眼中都带着些笑意。
容湛缓和了一下,与娇月说:“你继续。”
倒是鼓励着娇月。
娇月想了想,“如果脱险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想尽快离开的,尽快回到自己的安全场所。所以,这条路线上,血迹指引之内的一处一定是他藏身之地。这也是他设定的一个最先暴露的虚目标,用这个最先暴露来给我们造成一个心理暗示,他是用这条线来忽悠我们,让我们觉得,他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从而怀疑其他地方。从而达到他自己的安全。”
容湛打了一个响指:“出发。”
其安看着姐姐姐夫的样子,慢慢扬起了嘴角。
娇月问:“这边是谁家啊?”
容湛抬头看了一眼:“张大人家的后院。”
其安的马落后了几分,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需要来了,这样好给他们一个这样的机会在一起,想到这里,越发的觉得自己来的不对。简直想打自己。
娇月问:“这条路看起来都是大户人家的后院。”
容湛点头:“这边是张大人家,那边是赵大人家,再往前一点是闵将军府,再之后是韩大人家。你知道的,京城的风水宝地就那么多,大家自然都是住的比较近。”
容湛扬了扬眉,笑了起来:“大家都住在风水宝地,可是还是有人不好,其实,何必拘泥于那么多呢?”
娇月倒是认认真真:“你别不信啊,总是有一点道理的。”
自从她穿越,对这些事情倒是多了几分相信,若不然,她怎么会穿越呢!
大抵是娇月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儿取悦了容湛,容湛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如果我是祁言,我最容易选择的是闵将军府。”
娇月骑在马上,面容有些不好看,她又说:“不过我都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的,他自然不可能在闵哥哥家。”
容湛嗤笑了一声,问:“为什么不能?一切皆有可能。难道因为是闵致睿的家,就一定是没有问题的?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娇月诧异的看向了容湛,感慨:“你还真是一个醋坛子啊。”
容湛被她笑话了,不以为意,十分坦然:“我吃醋不行?”
娇月摊手:“行行行,你别说吃醋,吃什么都行。”
容湛看着其安颇远,低语:“吃你。”
娇月一下子就脸红了,她又白了容湛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你给我注意点。”
随即深深的喘息,仔细开始检查。
其安看他们停了下来,总算是上来,问:“怎么?”
容湛:“你姐姐说如果是她,就选在闵将军府。”
其安直接问了为什么。
“不是最远,不是最近,正好是在中间两家之中的一家。我看到血迹到韩大人家那边就没有了。所以这四家是最有可能的。但是开头和结尾又容易惹人注意,我觉得不太像。中间两家,如果是我,我选第三家,因为侍卫追过来的时候,肯定开始是严格的,人都有个心里暗示的,我觉得第三家的风险小于第二家,所以如果是我,我选择第三家。”
容湛笑了起来:“恰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不是像你一样蒙。”
娇月这还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蒙啊!
她认真:“我也是有心里依据的好吗?那你说啊。你是因为什么?”
容湛:“闵怀和闵致睿不在家,我就冲这个。”
言罢,掉头:“我们回去吧。”
娇月问:“不登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