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袍默默地看了一会陈墨语,伸手到耳后摸到易容皮的衔接处,手一扬,撕下易容皮,一张绝美的脸孔呈现在陈墨语面前。
陈墨语:“……这莫不还是狐妖?!”
大红袍拉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你摸摸,我有下巴,老娘不是狐妖,是女子,因女子不能来书院读书,所以才易容成男子的!”大红袍有些生气。
陈墨语默默地收回手,脸孔有点诡异的泛红:“……你真的是人?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大红袍得意的笑起来,“要不是因为本…姑娘风华绝代,美若天仙,怎么会那么麻烦易容成那副德行才能瞒过你们这群男人的眼,不过还是被你发现了。”
伸手抬过药碗,“好了,现在误会解除了,你也别再有什么心里负担了,来,把药喝了。”大红袍一勺一勺的把药喂给陈墨语:“现在温度正好,也不用吹了,真是没想到你个平时寡言少语的大男人居然跟个小孩一样胆小……”
陈墨语乖乖的喝着大红袍喂来的药水,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着她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小田夫子说你小时候应该也是被什么吓到了,有了长期的心里阴影,说不定也是跟这次一样是有人故意吓你的呢,所以你也别有太多心理负担,什么事都往好处想……”
一碗药很快见底了,大红袍站起身,扶着陈墨语躺下,帮他掩了掩被角:“好了,喝了药就好睡觉了,好好睡吧,别多想了。”然后吹熄油灯,自己走回床铺睡下,心想真是累啊,跟带小孩一样。
“你的易容皮是ren皮么?”那边又响起了陈墨语沙哑的声音。
“……”
“不是!不是!小田夫子那是几十年前的老观念了,我们现在都是用树脂皮了!”大红袍有点激动。
“哦,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不用谢”
☆、第8章 来是肾好
清晨卯时,陈墨语自动醒来,每天这个时辰都是他起床晨练的时间。利落的穿好练功服,用茶水漱了下口,看见对面床上忘记合上的床帘,不自觉走到床边,看着睡着的美丽女子,陈墨语感觉心里有阵暖流流过。
会心地微微扯起唇角,这是一张难以用语言描绘的容颜,肌肤胜雪,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微微颤动,还记得她睁眼时灵动皎洁似琉璃的目光,秀丽的俏鼻感觉比寻常姑娘更加高挺,唇若点樱,一颗朱砂痣浅浅的点在鼻翼处,更添丝俏皮。
细细地看过之后,拿起枕边的潘安面具轻轻放在她脸上。这么美丽的容颜,确实需要掩饰一下,不知怎的,陈墨语好像觉得这是自己的私有物,不愿意让其他人看见。再帮她放下床帘,转身出门。
辰时,大红袍醒的时候,屋里又像以前一样没人了,习惯性拿掉脸上的面具,躺床上回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大红袍似乎也没有觉得后悔,反正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毕竟如果是自己的自私造成了同窗深刻的心理阴影,那才会良心不安,而且她也相信陈妖孽的人品,他确实不是那多嘴多舌的人。
说开了似乎好处还不少,一来自己不用去想办法献身卫女傅换宿舍了,二来易容也可以不用偷偷摸摸,三来如果有事还可以让他帮忙掩饰。一举多得的事情啊。嗯,确实划算!
善于自我安慰的大红袍同学做完晨间的自我心里建设之后,开始爬起来例行易容了。
收拾好之后还没出门,就见陈墨语提着早点回来了......
“红袍贤弟,准备去吃早点?我在膳堂碰见了李亥,他说你早上爱吃包子豆浆,我就顺便给你带了,快吃吧!”在大红袍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陈墨语淡淡地说道,就好像他平时和她很熟,每天都做这件事情一样。
“......咳咳,不用这么客气,这多不好意思。”大红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早点,不吃白不吃,昨天跑了10公里,现在腿跟针扎一样,正好不用跑来跑去。
“嗯,昨晚耽误你休息了,还想着你今天会多睡一会,来不及去吃早饭。”陈妖孽今天的话可真多。
“不耽误,不耽误,同窗之间不就是该守望相助么!”大红袍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含含糊糊的回答。
陈墨语:“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我说,只要能做到的,我也一定尽力而为。”
大红袍睁大双眼看着他,有点吃惊地点了点头。
“作为我知道你秘密的交换,我也愿意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晚上告诉你。”陈墨语突然用磁性低沉的声音,伸过脖子轻声在大红袍耳边说道。
大红袍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将自己挪开一些,暗咐,难道昨夜吓他的鬼逼他从良了?你看看这被吓以后整个人画风都变了,看来没事被吓吓也挺有好处。
悠悠的来到学堂,今天的早课是昨晚守夜的小田夫子负责,自然早课内容是药理了。一大早的课堂,同学们都在温习药理,看来小田夫子爱考教学生的习惯让大家都养成了临时抱佛脚的优良传统了。
连同桌小胖都难得认认真真温书,但还是不忘忧桑地跟大红袍汇报今早陈妖孽居然跟他说了来书院之后的第一句话......
“红袍贤弟早餐爱吃什么?”
“......”大红袍有点无语。
“我敢保证他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小胖又撩开袖子给红袍展示他根根立正的汗毛。
小田夫子踏着上课铃声进入学堂,例行起立问好之后,小田夫子果然开始了他的习惯性抽查,
“今天早课我们换种方式温习药理,一位同学假装患者说出自己的病症,另一位同学来帮他对症下药。夫子再帮助完善解答。
嗯,妲红袍,你来当患者,卫凌夜,你来当医者。”
妲红袍、卫凌夜起身:“是的,夫子。”
语落,只见大红袍立马入戏,一副愁眉苦脸,涕泪横流的模样,一步三喘颤巍巍地走到卫凌夜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大声号到:“大夫,最近啊,我常常烦躁不安,失眠多梦,还抑郁淌哈喇子,啊呀一宿宿睡不着觉啊,大夫你快救救我吧!”
卫凌夜一脸便秘的表情:“你确定你不是来月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课堂一阵哄堂大笑。
田晨渊:“咳咳...红袍,直接说出你的病症就可以,不用这么多戏。”
大红袍一本正经:“夫子,寻医问药不是都讲究望闻问切?这患者的病态对医者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啊,比如我刚刚的涕泪横流、一步三喘都是病态啊。”
小田夫子眼角跳了跳,竟觉得无言以对:“......红袍同学说的有理,卫凌夜你好好对症下药吧。”
卫凌夜:“这位患者,可否先将在下的袖子放开。”
大红袍:“大夫,我站不稳啊。”
卫凌夜无奈将自己的凳子挪给大红袍:“公子请坐,观公子面相,蜡黄反黑,斑点丛生,疑胆道阻塞,肝肾功能有碍;涕泪横流疑为风寒之症;一步三喘应是心肺有染;烦躁不安、失眠多梦应是心脾受阻,这样看来公子是心肝脾肺肾五脏皆损,看来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可以通知家人,准备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