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一呆,心里竟有些酸疼。
紫扇自顾自道:“尤其是对着大少爷的时候,简直……所以说,平素不生气的人一下冷了脸,真比寻常人可怕千倍、万倍!”
语嫣:“他难道……不是对我生气么?”
紫扇拧眉:“小姐想的什么?大人干嘛要生您的气?”
语嫣忙摇头说没有,心里头却跟大石落地似的。
“那品莲后来又如何了?”
紫扇摇头:“这奴婢也不知道。”
虽然当时王彦出现时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有一件事她却记得清楚明白,这个品莲,哪里是什么青楼女子,分明是个……可那身孕又是怎么回事?
“小姐快别想了,能捡回一条命就谢天谢地了,”紫扇道,“奴婢看,您还是再歇着,老夫人今儿还不知道,明儿知道了肯定得气晕过去,到时候府里头又是人仰马翻的,想休息都不成……”
*
刑部。
刘明远抱着大刀站在门背后,脸黑如锅底。
方恒玉从拐角处走出,见如此,脚下一扭掉头就走。
“方二,你过来!”
方恒玉头皮发麻,转头:“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个南楚女人,眼下在哪儿?”
方恒玉:“王大人已经差人把那位姑娘送去法华寺了。”
刘明远眉头紧锁:“知道了,忙你的去。”
方恒玉道:“大人,那位姑娘虽说冒犯过您,但好歹是南楚的贵客,您就不要和她一般计较了吧?”
刘明远给他气笑了:“谁说我要跟她计较了?”
“那您……”
刘明远瞪了他一眼:“哪凉快哪歇着去,问东问西的。”
方恒玉求之不得,当下脚底一抹油就没了踪影。
其实刘明远要找巫女,还真不是为了找她麻烦。
自先前中蛊后,他的手脚始终不大利索。尤其这回和品莲恶斗,竟叫此人偷袭得手,眼睁睁看着他逃脱。
他免不得怀疑,自己身上的蛊毒是不是还没清干净,因而有心想找那巫女问个明白。
沉吟间,屋门吱嘎一声打开,走出个脸色比他还要难看的年轻公子。刘明远看着此人的背影,不屑地嗤了一声,转身入内。
屋内,王彦立在窗前,凝眸看着宋归臣的背影,神色难辨。
“真是这小子放魏王进去的?”刘明远问道。
王彦不作声,算是默认。
“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堂而皇之地把魏王放进自家后院,也不想想自己两个妹妹,”刘明远道,“看他那样子,你是警告过他了?”
王彦:“略施惩戒罢了。”
刘明远不由看他一眼。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儿,王尚书看起来有几分不大对劲。
“你怎么了,昨儿……”
王彦蓦地抬起眼扫了他一下:“方才你问二公子巫女的事做什么?”
刘明远立马摇头说什么也没有,眼底却掠过一丝不自在。
自觉身手近来不如从前,这种事情,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王彦倒也没有追问,只目光又落到了窗外去。
这会儿宋归臣早已没了人影,刘明远洗一见王彦神色,却不由心口一提:“莫非这事没这么简单?”
王彦望向他缓缓道:“你觉得,品莲会不会本事通天到能把宋家大少爷骗到这种地步?”
刘明远一顿,神色变了几变:“这也太……宋归臣算什么东西,怎么敢……”
王彦想到方才宋归臣好似既受魏王胁迫又受品莲玩弄的憋屈悲愤之色,简直是情真意切,显些连他都要给骗过去了。
他们对宋家称品莲是逃犯,入宋府是为藏身匿迹,事实上,这个红莲教教主根本就是冲着语嫣去的。可是语嫣深藏闺中,又是初到京城,品莲不可能有机会见过。
除非是有人,故意透露。
*
翌日晨,方府。
百螺打着哈欠推门进屋,正要去喊醒妙玉,谁知一到里间,方妙玉已经披衣坐在了那儿,对着一方帕子,神色怔怔然的,似是魂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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