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道:“我又不缺你那点银子,诊金稍后再说。”他突然神色一敛,严肃的问:“你知不知道你对童大爷都做了什么?”
林二春想到他刚才说的梦话,心下已经是十分郁闷了,听他又提童观止,顿时神色一肃,下意识偏头看他,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什么神色,又赶紧挪开了,有些悻悻的问:“我能够做什么啊?”
“他好心好意的带你下山,你却......你看你算是孔武有力吧,童大爷瞧着却是弱不禁风,哪里是你的对手。”
林二春已经懵了,童观止带她下山,他的确是不会对她做什么。
但是。现在听白洛川的意思,是童观止不安全了?她将他怎么了?
她小心谨慎的道:“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白洛川道:“不记得可不能脱罪。”
林二春总算将目光落在童观止身上,奈何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提起来,下面的话无法说出口,只以目光询问。
童观止攫住她的视线,他之所以在她床前停留,本来只是想在她清醒之后,跟她说一声,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也算是信守承诺了,让她放心。
女子的贞洁重要,他怕她醒过来之后寻死觅活。
可眼下,他突然又不想说了,只沉声道:“当时二姑娘意识不清,又受到药物控制,不能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我都能够理解,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二姑娘也不用太过介怀。”
林二春心中“咯噔”一下,紧紧的盯着他,不可置信。
白洛川也古里古怪的看了童观止一眼,不仅如此。童观止还对他道:“将我那件衣服拿过来,就是背二姑娘下山的时候穿的那件。”
白洛川瞪大眼睛,“哎”了一声,然后一溜烟跑了。
见到林二春现在这被自己引导猜到了什么,一脸吃惊、羞愧欲死和尴尬的神色,童观止才觉得气平顺了一些,右手虚拢放在唇下,咳了咳,目光有些闪烁,继续道:“不过,已经发生了,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你说。”林二春四肢软绵绵的,不止是手上和大腿上有些疼,好像全身都疼,许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已经无法分辨出究竟有没有,有没有......被侵犯。或是侵犯了童观止。
这时,白洛川已经进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件已经脏兮兮的衣裳,看样子是童观止的风格,不过裹着泥土、落叶还有一小截树枝,沾染了血迹,衣服上划破了几道口子,可见他是怎么将她弄下来的。
白洛川特意将更破败的地方展示给她看:“你瞧,袖子都被撕破了,领口这个应该是被咬烂的,林二春,你......你知道,我看见童大爷的时候,都有些不忍直视,一个男人被你,被你......”
他说不下去了,扭身跑出去了。
林二春恨不得再钻进被子里。
童观止侧过身来,背对着林二春,他的头发全部束在头顶,此时原本高高的衣领有些松,脖子露了出来,林二春就见到那脖颈间几道划痕,还有一个已经发紫的牙印。
第068戏弄,他居然害羞了
林二春目光发直的看着童观止的脖颈,虽然她不记得了,但也羞愧难当。
“你脖子上的印记,不会也是我弄的吧?”
童观止见她神色,确定她是真的看见了,才又漫不经心,故作不知的转过来,跟她对视:“你说呢?”
林二春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又看那件破财不堪的衣裳,她的确觉得童观止实在是没有必要拿他自己的清誉来哄骗她。
除了无意识兼力气大的她,她还真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谁敢这么撕他的衣裳。
除了衣裳和那个牙印,难道她还做了别的?
她顿时神情肃然,小声的问:“那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怎么做?”
童观止挑眉看她:“你说呢?”
林二春见他神色从容。恍然又想起,上次在镇上,她只是揽着他的脖子往后拖,他就又是想要她的手,又要她的眼睛。虽然还没有兑现,但是也说明了他是真的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而且她在梦中跟着童观止那些时间,她可以肯定,像童观止这样的人,身边肯定是有人暗中保护的。要是自己真的对他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只要他要是招呼一声,一定有人帮他解除了自己这个累赘。
想到这,她吁出一口气,心里平静了不少。就算是她对他做了什么,最终应该是没有得逞的,要真是,估计现在她就不是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了。
她狐疑的是,他居然也忍住了她的种种“作恶”。最后还真的将她从山上带下来了,并没有丢下她不管,看样子他也没有假他人之手。
难道只是因为答应了她?所以,就算被自己“糟蹋”成这样,也要履行承诺吗?
还有,他干嘛要故意误导自己,他有什么目的?
她现在一无所有,可没什么能够吸引他的,要说他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戏弄一下自己,林二春一点也不信。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童观止应该都不是这么开玩笑的人吧?
要是换成了白洛川,她觉得还差不多。
可她又猜不到缘故。
想到梦里的童观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思绪强行压下,回到眼前,目光几转,终是定格在他的脸上,带了前世今生两世的复杂眼神看他,最后低声道:“你身上的伤。对不起。”
微微一顿,又道:“谢谢你帮我,没有将我半路抛下。”也没有让更多的人看到她当时的丑态。
林二春如此郑重的道歉和道谢,童观止有一瞬反而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他本以为她至少会惊慌,为贞洁的丢失而失措,可她没有,如此平静。
他注意到她颤盈盈的眼眸,看他的时候像是平静的海面,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强压下的暗流汹涌,还没有等他分析出这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她已经挪开了视线,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帐子。
林二春在想:别受那梦境的影响,就算是轮回了,童观止也不是那被林三春刺激而记起的梦里的童观止,所有爱或者恨的纠葛,都消失了,眼下他们的关系跟陌生人也差不多了,她竭力回想这一世见到童观止的几次情形,想要保持平常心来看他。
屋内有短暂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