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徵看着八百里加急,心里明白那一天她将这一封加急信塞进怀里是什么意思了,不是要拖住完颜兀著,而是让完颜兀著明白,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处境,可以慢慢地陪着他耗。她是有恃无恐,他却是头尾不得顾。
这个苏熠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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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兀著收兵回营之后,一拍大腿,知道自己是中了苏熠辉的计了,苏熠辉根本调不来多少兵马,她的那点子兵马在他三十万的大军之下,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她是算准了,以汪观的胆量,定然会想要出逃,所以用中山的人马来佯攻,迷惑他,也是迷惑汪观。
自己则带人埋伏,等着秦治带着大批兵马出来的时候,她冲杀进来,以气势迫人,让保州的周军重新拾起信心,然后进驻保州。她要的是保州的兵权和保州军中人心的信服。
如此一来她进了城里,城里几万涿州和保州的守军归她所用,兵法有云:“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以她的手段,有了这么多的人马,她撑上几个月,也不会有问题。更何况今日柴徵的所为,大大地提高了周军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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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治要带着苏熠辉一起去看布防,她却说要逛街,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只是听说昨日大军冲了出去,太子殿下带了援军过来,金兵今日退兵驻扎了,停止了攻城。城里的百姓心里略微安定一些,也有人开了铺面,出来做起了生意。
“糖角!卖糖角了!”听见这个声音,苏熠辉寻声而去,柴徵和秦治跟在身后,她到铺子里问道:“大爷,这怎么卖?”
“如今在打仗,贵!要一钱银子一个!”
“大爷,你存了多少粮?”
“怎么了?”那个大爷刚想要问,看见前面的秦将军忙说:“没,没,存多少粮。”
“大爷,你别怕啊!我又不抢你粮食,给我来十个糖角!”说着苏熠辉把钱给他道:“你可以便宜点卖了,等金军撤兵之后,到时候别亏本。”
“怎么可能,虽然太子进来了,但是金国人可凶了……”
苏熠辉哈哈一笑道:“不出三日,金人必然退兵!”
“这个怎么可能!”
“大爷,你信我,没错的!”苏熠辉拿着纸包往前,问柴徵:“要来一个?”
柴徵对这种又甜又腻的油炸玩意儿不感兴趣,摆摆手回绝她,她又问秦治道:“秦将军,来一个?”
秦治摇摇头不解道:“苏将军的意思是赵老将军马上要赶到了?”
“没有啊!我家老丈人离这里还远,也没见朝廷给他诏书,他怎么赶来?”苏熠辉笑着说道。
“那会有哪路神兵支援?”
“我又不是郭青,没有本事施法邀请天兵天将。”苏熠辉一边说,一边走。
“那!?”
“我今日让完颜兀著知道,我明白了他的境地,打算和他耗死。他定然不想跟我耗啊!”苏熠辉说道:“谁让完颜兄是这么个聪明人呢?”秦治是见识过了郭青的神神叨叨,如今再见苏熠辉,难免心里想怎么看上去挺勇猛的一个人,也是跟那神棍一般?
苏熠辉登上城楼,看着城楼下的金军,那金军看苏熠辉出来,立马去禀告完颜兀著,完颜兀著是一个晚上没有睡,翻来覆去地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下那个狠心,把这个混账给宰了,如今却是成了这个局面。
等他骑马到城门之下,看见苏熠辉在城楼上,不知道往嘴巴里塞什么,他怒容满面地看着她。
苏熠辉吃完嘴巴里的糖角,招手让城楼上的士兵过来道:“你过来!”
那士兵小跑过来,道:“见过将军!”
苏熠辉问他:“糖角吃吗?味道不错!”
士兵看着她,没办法回答,她说:“你拿去吧!我要干正事儿了!”
士兵惶恐不安地接过油纸包,苏熠辉问柴徵:“手帕拿过来一用!”
“你自己不能带啊!”说着掏出手帕给她。
一边接过手帕,一边擦着手道:“一大老爷们,带什么手帕啊?娘娘腔腔的。”
柴徵:“……”
苏熠辉道:“拿弓箭来!”
秦治也不知道她干啥,命人拿了弓过来,苏熠辉一拉,呸了一声道:“有没有好一点的?我要招呼的是我那完颜哥哥!”
柴徵知道她皮,说:“给他拿好的过来!”
苏熠辉再试了试,从怀里把信掏出来道:“看看我多为他着想!”
柴徵问她:“你真确定,完颜兀著,会审时度势,而不是跟你死磕到底?”
苏熠辉横了他一眼嫌弃道:“我觉得聪明还是完颜兄聪明,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手里拿出了绳子,仔仔细细地将两封信捆在了羽箭上。
说着拉开了弓,完颜兀著看着城楼上苏熠辉搭起了弓,准头指向他,他笑看着苏熠辉,倒是要看看她有没有胆量射向他?
却见拿羽箭射下来,到了他的马前扎进了地里,他的马倒是惊地叫了起来,再看上面绑着东西,拆开来一看,第一封就是她截留的辽国宗室举起王旗的密信,第二封只写了四个字“玉壁之战”。
完颜兀著拿到这两封信,心里一阵激荡,咬牙骂道:“苏熠辉,你这只狡猾的狐狸!”昨夜他也想到了玉壁之战。
苏熠辉在城楼上大笑道:“待到两国和平共处,熠辉定要与完颜兄同游江南!”
旁边柴徵看着了她一眼,苏熠辉笑道:“殿下当知道我的心意,是和平之后,而不是交战的情况之下。”
柴徵看着远方说:“若是阶下囚的话,孤也不介意请他一游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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