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徵笑着说道:“但是会紧逼柴行,让柴行紧张,让他狗急跳墙,兵行险着。”
“你要让他逼宫?”苏熠辉问道。
“把他逼到墙角,让他最后一搏。只是我没有把握,毕竟王充是枢密院副使,统领武官。我这里虽然有你和宁国公,不知道和他们能不能一较高下。”柴徵说道。
苏熠辉喝下一口酒道:“我们把几位能打的将军排一排,看一下,他那里能够有哪几路人马可以站队。这样不就清楚胜算几成了?至少韩家是不会参与的,秦家的话,秦治在保州也算是咱们收服了,刘家可能,朱家也有可能……放心这几家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只要想怎么样让他狗急跳墙。”
“王充这件事情上,红楼没有了是一回事。另外的,就是他在我父皇心目中的面目已经全非了。只要再有一两件事,我父皇就会厌恶他。”
“他会鼓动柴行,但是柴行为什么为他所鼓动呢?”
“如果柴行觉得自己必须放手一搏呢?如果他不博连活路都没有了呢?”
“那怎么能让他有这种感觉?”苏熠辉问道。
“他的岳父,王充失势,这是其一。蔡青成了我的岳父,这是其二。如果他的母妃还失宠呢?”
“说下去,高贵妃如何失宠?”
“其实高贵妃失宠只是早晚的问题,年纪大了,只是之前我没回来,她事事顺心,我父皇也就没有跟她离心离德,如果她患得患失的话,做不成之前的那般的解语花,很快就会失宠。”柴徵说道。
“如此,倒是可以帮帮她!”苏熠辉笑着说道:“你说的对,你爹这个人,爱有才情的,爱新鲜的,他特别不喜欢俗气的女子,而为了儿子的地位和为了自己的地位日日忧心的高贵妃,在柳施施面前会黯然失色,然后变得面目可憎。”
苏熠辉撑着腮,想了想道:“柴徵,我的经验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做事情也是如此。我们一定要记住,没有完美的策略,你等待完美,只有将它等凉,当你有一个好的策略,你一定要尽快的实施,发现里面的不足,用后手来补救。只要防止慌乱之中出昏招即可。”
“我明白,朝堂上吵吵闹闹,悬而不决是如今最大的问题。你就是连环杀招,让他们眼花缭乱。”柴徵跟着苏熠辉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明白。
苏熠辉点点头道:“你做的那些手段,可以润物细无声,我帮你搞点闹腾的,让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不该集中的地方。”
柴徵的酒品极好,喝着喝着就开始撑不住了,渐渐地就开始想要睡觉了,看着他靠在罗汉床上。苏熠辉叫宫女来撤了桌子,想要起身回去,顺便让太监把柴徵送回房间,太监过来说道:“将军,宫门已经关了,您要等明日一早再出去。”
苏熠辉拍着柴徵道:“柴徵,你回房睡去!这地儿归我了!”守个屁岁,累了就睡呗!
柴徵迷迷糊糊之间说道:“不去,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得了这个哥们已经脑子糊涂了。
苏熠辉完全无所谓,她跟他躺一起不知道躺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回。指着那个宫女说道:“给爷抱床被子过来!”
说着给柴徵脱了外衫,把他往里一推,自己在外边一躺,盖上被子,合上眼睛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柴徵的酒醒了,他睁开眼,望着顶上的梁柱,方要努力回想,却发现自己的腰上压了一只手,再看,身边的是苏熠辉睡得正沉实,他伸手要取下自己腰上的手,却又作罢,索性将脑袋跟她贴在一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那股味道……
元日要朝贺,太监很早就来叫起,柴徵推了推身边的苏熠辉,苏熠辉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坐起来道:“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
“朝贺,你得去!快起来!迟到了要被御史参的。”
“哎呀,我朝服都没有。”
“将军莫急,夫人早早就让人守在宫门口,给将军送朝服进来。”
看着内官捧着的朝服,柴徵略有些黯然,自己的心思实在太龌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就一更了!大家不要等了哈!存稿快没了,又浪了一天,e=('o`*)))唉。
第59章
大年初八, 皇宫里办了个家宴,范围比年初一的大朝贺要小了很多,也随意些,大多是故友亲朋。苏熠辉能参加是因着柴徵,柴徵自家舅父一家子远在川中,他在汴京里的人脉有限,只有苏熠辉一人可以称得上铁杆。
苏熠辉带着装扮好的念夏充做赵五,进了宫,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苏熠辉跟自己媳妇长得极像,不过两人站在一起, 一个娇柔,一个俊朗, 倒也不会被认错, 纷纷对着赵夫人说道:“老公爷哪里觅来的女婿,好似你们亲生的。”
赵夫人但笑不语, 实际上她很想无语望天,天晓得自己肚子里怎么会钻出这么个货来?
念夏被赵夫人带了去女眷那一块,苏熠辉跟柴徵的关系也不用特别地交代,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们之间的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这个倒是没有个底,总之她跟在柴徵左右那是天经地义的。
苏熠辉对这个古代的高尔夫运动没什么兴趣,就是她在前世也一直认为那玩意儿是老年人用来装逼的,到了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深层次的原因是没钱加上没品位,这一点她是不会承认的。
柴徵却非要她去挥杆,苏熠辉指了指他道:“你这是自己作死,你让我写文做诗不行,但是这种事情,哪怕我不喜欢,只要我上手,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柴徵一边听她吹牛,一边手把手教她,捶丸,捶它个球球,柴徵拍了拍她的腰。
苏熠辉哈地笑了一声道:“你干什么?”大庭广众说这种话,本就被人注意,她老皮老脸,柴徵却是面皮薄,一下子红着脸,这才想起这货怕痒,依然贴着她说:“刘昔在宫里的眼线,跟我说,今日他们要作弄你夫人,要趁着你家夫人换衣服的当口,让王擎潜进去要对她不轨,你快些去告诉你家娘子,让她小心为上。不过那间房里用的媚香,我让人取了。”
“我擦,如此低级又不入流的手段,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苏熠辉被那群人智商给震惊了,居然用这种手段,太没创意了,太没技术含量了,让她该怎么接招啊!?
“别摸我腰,我特么跟你急,好好说!再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腰怎么发力,你去问问汴京城的几位姑娘,老子的腰不要太好。”苏熠辉瞪着他这些话大声说出来引起了很多人的主意,柴徵被她一句话弄得耳朵根儿都红透了,骂了一声:“混球!”
再继续教她,却听她说道:“如果没有了媚香,放心,我家娘子铁定没事,那个王擎占不了她便宜。”
看她老神在在,柴徵替她着急道:“你不能这么说,万一要是中了招,你家娘子的清誉就毁了!应该是柴行的王妃想要弄死自己的亲弟弟。”
“那不挺好的,那王妃要坑爹了,顺便还可以坑她婆婆,咱们不是刚好要让高贵妃失宠吗?宫宴就是她主持下办的,出了事情她罪责难逃。你放心,真的不会有事,我有信心。咱们捶丸!”苏熠辉说道,她自己的大丫鬟,念夏,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
苏熠辉开始尝试,尝试几下,以她的准头就不用说了,果然开始往天下无敌手的路上狂奔而去。
柴行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两人,一个在教一个在笑,心里头已经不是醋意,而是满腔的怒气。这两人短短的时日内,将他苦心经营的红楼瓦解地连渣渣都不剩,如今还拿了开封府府尹的位子,当然他心里还没盘算上六扇门,他一直认为六扇门没什么用。他晚上整宿整宿地不得安眠,乃至于整个人心神恍惚,得知了这个计策,不管好坏,只要让她难受,他就舒坦了,他心里想着,等下看她还笑不笑地出来。
柴徵看见康乐帝姬夫妇俩到了,走过去叫了一声:“三姐、三姐夫!”正是柴徵这种去掉了中间的一个“皇”字,表达上更显得亲近,所以居淑妃观察下来,倒是觉得帮着他也不算是个坏事儿。
“五皇弟、殿下!”夫妻俩跟他致意:“鸿儿,见过舅舅。”康乐帝姬身边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叫着柴徵,柴徵摸了摸孩子的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上面是一只小猴子道:“鸿儿是属猴的,前几日就准备了这个东西。”说着递给孩子。
孩子一见那猴子憨态可掬,心里高兴递给帝姬道:“母亲!”
“还不谢过舅舅?”
“谢谢舅舅!”
柴徵这才对着驸马道:“三姐夫与孤一起去捶丸,小苏刚刚学会,先收拾收拾他,否则等她熟练了,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