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会(1 / 2)

“找错了。”看着眼前的黑衣尸体,谢兰庭有点啼笑皆非,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薛珩他们到底干掉了多少人,随随便便的就扔下了山。

“这人身上没有我扎的伤口,所以不是。”

唯一相同的,就是死于一箭穿心。

看来情形越来越严峻了。

红霜瞠目结舌,这还不是,谢兰庭反倒一身轻松,说:“走吧,该回去用斋饭了。”

回到寮房,碧釉急匆匆地迎上来,焦灼道:“大小姐,您快回来吧,侯爷和夫人他们都在呢。”

“出事了?”

碧釉挠了挠头,含含糊糊也说不上来:“奴婢也不清楚呀,就是看见所有人都在。”

“怎么都在这里?”兰庭进入连氏的寮房,里面所有人蓦然静下来,转眸见到了柳姨妈母子三人也都在。

兰庭偏头见朱嬷嬷耷拉着脸,挑了挑眉,看来朱嬷嬷对柳姨妈成见挺大的。

不是她空穴来风,而是从柳姨妈来谢家的第一天,朱嬷嬷的脸色就格外冷淡。

连氏应该也知道的,但她没有说过朱嬷嬷半句,只是让朱嬷嬷不要来前面伺候了。

谢桓从连氏的丫鬟口中,知道了谢兰庭幽会的消息,还有谢疏霖信誓旦旦的佐证。

谢桓脸色阴沉:“人也来了,要说什么就说吧。”

连氏面色也不好,但还是尽力保持了柔声:“兰庭,你也不想给咱们府里丢脸的对吧。”

兰庭点了点头,连氏发问:“离开竹亭后,你去了哪?”

谢兰庭眼都不眨道:“女儿去了前殿烧香。”

谢桓沉着脸扫过谢兰庭,看向一双来告状的儿女:“你们呢,怎么说?”

谢如意还未曾张口,谢疏霖就先跳了出来,大义凛然地道:“胡说,你哪里是去拜佛了,根本就是和野男人幽会去了。

不仅是我昨日亲眼所见,连母亲身边的丫鬟也有目共睹的,昨日我警告过你,你还不收敛,反而当做耳旁风,继续私会,这下到了父亲母亲面前,我看你说什么。”

谢如意惊喜非常,她和柳絮凝是凭空捏造,没想到,谢兰庭还真有这种水性杨花的事情。

“空口无凭,你就敢血口喷人了。”谢兰庭眯了眯眼睛。

她此时才算看出来,敢情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居然还置身事外的,以为自己是来看热闹的。

谢桓转向另一个女儿:“如意,你说呢?”

柳絮凝也轻声安慰谢如意:“如意表妹,你可别怕,什么事都有我们在呢。”

谢如意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今天,尚公子也说,姐姐无缘无故的,很着急的就离开了,似乎是去见什么人。”柔声弱气的指出来,一双柳眉稍稍蹙起,如杨柳扶风。

她顿了顿,掀起眼睫,补充道:“而且,下人都在说,长姐你与人有私呢。”

这些流言,有她授意的,但另一部分,是柳姨妈他们做的。

谢如意不介意加一把火。

这种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要是谢如意一言不发,谢兰庭才是要失望的。

“嗯?”兰庭笑了笑,口中凉凉地道:“妹妹,你可想清楚啊。”

谢疏霖义愤填膺:“谢兰庭,你无需威胁如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意只是说自己是看见你来过,又没说是你做的?”

看着不怕死的谢疏霖,旁观的谢疏安内心一紧,斥道:“二弟,慎言。”

“做出苟且之事,还怕别人说三道四,好笑!”谢疏霖急不可待的,就想维护谢如意。

“我说什么了,用得着这么大火气吗?”她有意压了压唇角的讥诮,这时候,可不合适露出这种神情,昂首淡淡道:“我自是不怕,毕竟佛祖眼下,是非黑白,自有因果定数。”

“少装蒜了你。”谢疏霖才不信她的鬼话连篇,连亲娘在身边都不管了,为了如意的公道,挺身而出:“全家上下都知道,你嫉妒我们宠爱如意,你以为,对泥胎像发个誓就能成吗。”

“住口,你这孩子,在佛门净地,也敢胡言乱语。”连氏都听不下去了。

谢疏霖咄咄逼人:“母亲,都这样了,您还护着她?”

连氏脸色又青又白,她怎么不护着,若是现在坏了兰庭的闺名,还怎么嫁给尚家。

如意不就完了吗?

这厢,谢兰庭半点不让:“你空口无凭,污蔑之词罢了,我怕你不成。”

看她底气这么足,谢疏霖也有点心虚,不过,昨天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绝对不是幻觉,她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别吵了,兰庭去了哪,问问大殿的僧人,不就知道了吗?”连氏让人去前殿请了僧人来。

“姐姐,我们都知道了,你私相授受的人,”谢如意并不死心,为难地看了柳絮凝一眼,说:“就是立诚表哥呀。”

柳立诚,柳絮凝?

谢兰庭心念急转,朝柳絮凝伸出手,冷声道:“我的簪子呢。”

“什么簪子?”柳絮凝佯装被吓到一般后退一步,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八宝簇珠白玉钗:“兰庭表妹,你可不要胡说,我大哥和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桓坐在上首,皱紧了眉头,冷不防的质问出声:“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兰庭才想起来,当时她身边除了谢如意,就是柳絮凝,可见,柳絮凝也不是个风轻云淡的主,她的确是被阴了。

“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搞花样。”谢桓逐渐想到,那些荒诞的流言蜚语,不禁对谢兰庭生了厌恶之心,没有什么是空穴来风的。

谢兰庭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被人泼上这种的脏水。

谢如意转眸看到柳立诚,无辜地说:“姐姐你的簪子,不是送给立诚表哥了吗,问表姐做什么?”

“就是,人证俱在,你如此不知检点,还敢狡赖!”谢疏霖志得意满,她自己不爱惜名声,也怨不得他们。

连氏发急朝柳立诚问道:“立诚,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不,不是我。”柳立诚嗫嚅一时,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心虚,柳姨妈心中得意,只要坐实了谢兰庭与柳立诚的关系,谢兰庭又没有了清白,谢家不嫁也得嫁。

她紧紧地看着儿子,表面上,是担忧儿子与谢兰庭有染,实则是等着他将私相授受的“信物”拿出来:“立诚,你快点把袖子翻开,给大家看看。”

这个柳立诚,她才见了一面,居然就这么多人,想要撮合她和柳立诚。

谢兰庭慢慢攥紧了手指,她怕自己拧断眼前人的脑袋。

谁知,柳立诚却低下头,苦着脸道:“母亲,姨母,我什么都没有啊。”他真的将袖子翻开,一无所有。

“不可能!”柳姨妈脱口而出:“怎么会?”

面对众人投过来的疑惑目光,柳姨妈讪讪一笑,道:“我就说嘛,怎么会和我们立诚有关。”

谢兰庭讶然,良心发现了?

到此,已经没有柳家人的事了,谢桓也不愿意给他们看笑话,母子三人讪讪地起身告辞。

出来后,柳絮凝扯着大哥的衣角问他:“你怎么回事啊,簪子呢?”

谢兰庭现在的意义,可就相当于她的嫁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