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电话挂断,见顾桓身后也拖了个黑色的大行李箱,想起昨天发短信时他还在y国,盛浅予不由得疑惑道:“顾桓哥,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女王的寿宴要连续举办三天吗?”
“恩,是要举办三天,两国有时差,正好今天早上结束。”或许是夜色深沉的缘故,顾桓的声音莫名带了些许慵懒之感,他看着盛浅予,眼中满是无奈的笑意,“盛阿姨打了电话给我,说某人把住户卡落家里了,不想a市多一只无家可归的健忘小猫,就赶紧飞回来了。”
小时候,盛浅予吐字不清,老说自己是“潜鱼”,顾桓喜欢逗她,便干脆给她取了个昵称,叫“小猫”。
两人已然多年未见,最近几年更是连电话也少有,说昔日密切的关系没有生疏,那是骗人的。但顾桓却仿佛察觉不到盛浅予的不自然似的,依旧如小时候那般与她开玩笑,此时,熟悉的“小猫”昵称一出,更是瞬间让她觉得放松了不少。
回想起二人儿时的点点滴滴,盛浅予的眼中也隐隐浮现了几抹怀念的笑意,嘴中却是埋怨道:“你还说我健忘,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老把作业落我家里,每次都辛苦我跑一趟。”
顾父和盛父都是部队出来的,骨子里既有刚强血性,也有似水柔情。
因为盛浅予是女孩,盛父便把所有柔情都展现给了这一对他放在手心里疼宠的母女,而顾桓是个男孩,个性本就好强的顾父对他的要求自然严格异常。
可偏偏,顾父在对顾桓要求严格的同时,对盛浅予这个兄弟家的女儿宠得不行,说是有求必应也不为过。而从小便被寄予厚望的顾桓,也只有在被盛浅予粘着的时候,才能和其他同龄孩子一般,自由地玩耍逗笑。
忘带作业?怎么可能,不过是找个理由,想见隔壁那只活泼可爱的“蠢小猫”罢了。
也正是因此,可以说,顾桓年少时所有的欢乐与自由,都与盛浅予密切相关,对她的感情自然不一样。这也是他一听说盛浅予忘带住户卡,当即不顾自己的忙碌与疲惫,女王的寿宴一结束,便赶忙坐飞机赶回国的真正原因。
电梯还在缓缓下降,只听“叮”的一声,两扇厚重的门敞了开,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物业在里面立了块牌子,言明电梯正在维修中,尚不稳定,大约明天才能恢复正常使用。
盛浅予怎么也没想到,她和顾桓多年后重逢做的第一件事,竟是一起爬楼回家。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居然还不能仙力作弊!
站在楼梯口,仰头看了看层层叠叠的台阶,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大行李箱和被盛母装得鼓鼓囊囊的大旅行包,盛浅予突然觉得有点绝望。
顾桓就在一旁,他们从小熟悉,她要是突然表现出大力女的模样,他肯定会觉得奇怪,而假装就更不用考虑了。
一个野路子在影帝面前演戏?她用她那机智的大脚趾想想都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所以,不能用仙力的她,难道真的要把行李硬扛上去吗?
这真是个令闻者伤悲的故事。
就在盛浅予认命地转过头,准备拎起行李,开始她的爬楼大业时,却发现,顾桓不知何时已经把她的大旅行包背在了身上,两个大行李箱也被一左一右地拎着,正在爬楼。
虽说盛浅予的确不想拎这么重的行李爬10楼,但就这样让顾桓一个人负重几十公斤地爬楼,她的脸皮也没厚到这个地步。
“不用了,顾桓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快步走上前,盛浅予伸手,试图握住箱子上面的把,从而拎回自己的行李箱,却没想,顾桓恰好也往后缩了下手,她不仅没能抓到把,反倒是不小心抓上了他骨节分明的手,陌生的温热惊得她顿时缩回了手,白皙双颊克制不住地泛上两抹绯红。
顾桓显然也没料到这种发展,整个人都愣了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笑着将背上的一大一小两个旅行包取下来,递给盛浅予:“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忘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既然如此,那这两个旅行包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旅行包虽看起来鼓鼓囊囊,但其实装的都是零碎物品,并不是很重。虽然是为了解围,但顾桓还是体贴地只给了她最轻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