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房间在那头,而这里是冷宫!私闯冷宫可是重罪!”
阴测测的冷笑可比冬风刺骨,配合那凶神恶煞的长相,海棠只觉得此刻它们就像是被一群猎豹盯上的食物,进退不得。
现在掉头回去?直接就被认准包藏祸心。
现在不回去?又如何解释私闯冷宫这一条?
在这宫里头,海棠第一次感觉到奴隶社会下的阶级制度。
眼前凶神恶煞的士兵,完美诠释了官大一级如何用眼神压死人。
是时候把秦太医和海父搬出来,再不搬出来,他们就要被关天牢小黑屋啦。
身高有限、又不能暴露星芒存在,海棠眯了眯眼,准备稍后再来,而秦臻却是小身板往前一挺,挡在面前护着海棠往后退,“第一次来走错路了。谢谢将军关照,我们这就回去。”
“等等。”那阴测的话仿若在耳边低喃,露出的星点牙齿透着寒光阵阵。
“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出身未捷身先死,第一次入后宫,人没见着,却被拔毛。
重新取了食物和药后,两人不再莽撞,先找到杂役房的李姑姑,由她护着再次进入。
有人罩着进起来就特别顺畅,把他们送到冷宫门口后,李姑姑就忙自己事情去了。
两小孩站在屋前眉头紧锁,不敢贸然进入。
这是座萧条作古的屋子,屋前屋后杂草丛生,那杂草都快高到了海棠腰际。屋子牌匾上的字迹被雨水冲刷的失去光彩,只依稀辨出“月满殿”三个字。
要不是他们就处在宫中,还真以为自己来到破落已久的农家小院。这个屋子实在是太破了,破的好似残败了几十年,而并非五年。
“海糖弟弟,别怕。”
海棠没有怕,倒是秦臻看起来怕的很,虽然英勇的护在前面,但牵着他的手却是一直往后缩。
海棠往边上挪了挪,手一伸,推开了破漆大门。
吱嘎。
苍老别扭的声音传来,吓的秦臻往里一缩,海棠趁此挣脱被束缚的手快步走入。见此,秦臻也只能壮起胆子,往里摸去。
别院里头跟外头风格一致,除了一条青石铺成的路外,周边全是半人高的杂草。
“海糖弟弟,不进去?”
海棠就堵在门口,小小身板占据了整条青石路,不敢往草丛边凑的秦臻小声询问,高处一头的脑袋忌惮的扫了几眼。
海棠淡淡摇头,她看到了杂草中堆着那只眼熟的盒子。青褐色分上下两层,盒子外卷着的红绳可不就是他们之前带出来,可不就是之前被扣下的那只嘛。
这个盒子怎么会在那,难道是……
海棠快步钻入屋子去找篝乐,秦臻同样快步走去,见着眼熟的盒子时,咦了一声,凑过去想把盒子收回时,一只乌黑的手挡在盒子上。
“啊!”
尖叫声窜入天际,海棠循声而出。
“海棠弟弟你别过来,这里、这个人太不对劲了。”
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煞血的红斑,还有那双全是警惕、憎恨的眼睛。他就像是一头孤傲的兽,拥有最锋利的牙,敌人稍有动作,便会奋不顾身断人咽喉。
他乌黑的手护着盒子一点点往后退,警惕的眼与两人僵持着一动不动,并以云雷不及之速快速钻入杂草堆中。
窸窸窣窣,杂草堆里小动了一会儿后便没了声音。秦臻终于找回刚被吓走的神魂。
“他、他不会就是……”
那难看的红斑无声的证实了此人身份,只是那类似兽的眼神,绝对不可能从一个小孩眼中看到。
“他太不对劲了。”总结的话语还带着不可置信,海棠赞同点头,“确实不对劲,但一想到他这五年来的生存不易,一点点不对劲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臻臻,把东西放这儿吧。”
秦臻:?
他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