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不小心变成真睡,醒过来后的海棠丝毫不提之前那茬,带着秦臻大走东南,品足风月。
行路间,他们既花的起大价钱去酒楼吃特色菜,也兜得住品味去吃街边摊。偶觉得有好吃的,也想尽办法学习怎么做。一晃便是三个月。
行书已至,回传飞快。
海父的回信上,先是把海棠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又强烈表达出一个父亲的想念之情。
海棠念完收起,放进包袱,对着还在研究草药的秦臻道,“臻臻。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挂掉了,我一定会替你照顾秦爷爷的。”
秦臻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踉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咒我快点挂掉呢。”
嘿,她说这么一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要个保证,一般人不都会立马保证什么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在我说完后,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
“说什么?”
“类似保证什么的。”
都这么明显了,别给她装呆瓜!
秦臻面色古怪的看去,试探的伸出手捏了捏海棠白嫩的脸。见他没反应,又把手背贴上额头。
“没发烧啊,演什么苦情戏。”
海棠:……
“这么说吧,如果我有一天挂掉了,你会不会帮我照顾海父?他好歹把你当半个儿子,你别说你不愿意啊。”
“自然是愿意的。”
秦臻接的飞快,看向海棠的眼神越加炙热。
“只是海棠,你说的半个儿子的意思是?”
海棠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炙热的眼神被冲淡了一些,海棠看着他收回手又开始配草,无聊的瞥瞥嘴,最讨厌这种不把话说清楚靠眼神的戏码。
手边正好放着一本野史。不知是哪个慕名而来请秦臻诊治的病患留下来的。
她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入神了,里面居然讲的就是风月国公主凤海棠的英雄史。
从她天神烂漫的童年,到经历巨变后的绝望、再到智诱八皇子偷天换日,巧用城墙围困十万精兵,最终在城墙上重新升起风月旗帜的篇章。
知音啊。特别是故事后面的战役写的很详细,就好像是曾亲身经历过一般。
海棠激动的热血沸腾,自豪而又欣喜。
看!还是有人记住她的好的。
“这本野史怎么样?是我一个开书院的病患找的。”
海棠正看着书,脑子还没转呢嘴就先开口了,“大体差不多,就是细节不够详细。”
话说出口,浑身一窒。
o my god!她刚才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
这不就是间接承认了?
秦臻仿若未闻,继续道,“写书的人是宋博翰,当时有名的书法家,他爷爷是风月首位三连太傅,称得上是开国元老,这是他唯一一本手写小说,收录在宋家祠堂中,后来宋家分家,分到的一些墨宝瑰迹中,就夹着这么一本。这本书被保存的很好,看得出写书之人的用心。”
当时宋博翰托她卖的画,市面价值才值五个铜板,现在居然混成了书法家。啧。果然艺术家这职业,都是死后才受追捧。
“书中说,风月公主是殉情而亡的。”
屁。宋博翰别瞎写。说暴毙而亡什么的也比殉情好听。况且真相也不是殉情啊。
等等。秦臻你什么意思?
秦臻温润的眼透着执拗,沉稳的看着海棠似乎在要一个说法。
“书中说,风月公主爱上了自己的影卫月七,但月七因为身份不能在一起,后来月七死了,公主没过多久也死了。”
海棠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对你来说这很重要?”
“是的,我想知道海棠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秦臻今天不对劲。
“是那个曾被遗弃的皇子吗?”
海棠深沉的眼如同黑夜中的深潭,深幽寂静却意外吸引人。
“海棠,我喜欢你。”
啪踏,水杯翻落,溅落一地。
执拗的双眼看向宛若深潭的眼底。
“我不清楚风月公主凤海棠生平,但我与你朝夕相伴十二年足够了解,我们虽未经历过大风大浪,但平静如水依旧是一种生活。我愿意把海叔当亲生父亲对待,你说过喜欢我,那你现在愿意跟我一起相伴到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