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只鸡45文、油豆腐8文、番茄10文,跑腿费20文,共计83文,我给你打个折,给我80文就可以。”
“什么?”
“你大爷的,不会来这里吃白食吧。我都没算你用了我多少米面食物。”
秀儿一走,贺晨就开始给他算总账了。
海棠未理身旁的喋喋不休,把剩余的鸡切块做汤,番茄做菜,直接熬了成一锅番茄炖鸡,汤熟后打了一碗给他,贺晨喝的美味至极。
“鸡汤20文一碗,欠多少,你喝多少。”
贺晨:……
“从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厨子。”太亏大发了。
“现在你不就见到了。”刷新了他对牛逼厨子的价值观。
贺晨喝完一碗汤,醇香余味在喉头滚动,他眯着眼回味一会儿,配饭又打了一碗,“喂,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会做我那个新鲜玩意儿。”
从中午帮他那刻起,贺晨就不恨这个三番两次挡他路的男人,相反,他对他心存感激。
市井小民、优胜略汰,今日若碰上个眼朝天的,他早就不能在这里混了。
“厨子。”清朗的声音被他压得低沉。
“我当然知道你是厨子,不过你决定去品香楼上工啦?”
海棠淡淡摇头,“我没那么空,不过他想找我帮忙。”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扫过去,“你想不想进品香楼?我可以帮你。”
贺晨先是一喜,立马警惕,“有这种好事?喂,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就当做是……打乱你人生的赔偿。”
贺晨觉得这个人说话怪怪的,但他做梦都想进品香楼,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期盼。
第二日,人还未睡醒呢,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打开门一看,一群仆役正提着土豆站在门口,他们放下东西后回去了,往边上一扫,发现阴暗处多了一把躺椅和一个半睡半醒的海棠。
贺晨很快就就明白她过来是做什么的。
训练他!
没错,训练,魔鬼训练!为了进品香楼的训练。
他让人搬过来的全是土豆,整整三大筐,看的贺晨眼都绿了。
这要是搁以前就是他半年口粮,而海棠则要求他用半天时间把这三筐通通削皮。
他削啊削,削啊削,削了半天,才只削了半框而已。
更可恶的是中午海棠起来,嫌弃的看了眼没削的两筐半直接道,“刀工太差。”
喂!
看没削的就知道刀工太差,你这么牛逼怎么不上天呢?
正说话呢,昨日的小少妇又过来了。
海棠让贺晨站一边休息,挽袖提刀削皮做菜。
土豆搁他手上跟搁贺晨手上就是两码事。
就在刀上这么滚了一圈,那皮就自动没了。红薯也是,齐溜溜的滚上一圈,皮全没了。
贺晨看的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那些难伺候的土豆,到了他受伤就乖得跟孙子一样。
热锅上油,炸物出锅。
土豆圆球、薯条等从未见过的食物出现时,贺晨看的眼睛都瞪圆了。尝一口,更觉不可思议。
圆球软糯、薯条脆爽。
要不是原材料是折磨他半天的土豆,他真难想象土豆还有别的吃法,炸的、煮的、糖浆的、蒜泥的,没有他做不出,只有你想不到。
每次秀儿来,她做的都是土豆。
“师傅,我叫你师傅,你教我怎么做,行不行?”
海棠眼皮一台,幽幽道,“我不正在教你?做菜最基本的是刀工,想升职做伙夫,就先把刀工练好了。”
“嘻嘻。”秀儿在一旁轻笑。她面色比起昨天来好上许多,交代完晚上的吃食后,轻笑离开。
贺晨哀号不断,但很快又元气满满,顽强的跟土豆做斗争。
三天一晃而过,陈国公派上找上门说客人明日就到,让他准备膳食。
他写了个菜单让人准备,继续躺在躺椅上睡觉。
“明天要给宫里来的人做菜?”贺晨异常兴奋,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男人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海棠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那师傅,明天我做什么?”
“你?”掀开一眼皮打量了一会儿,“继续待在这里削土豆。”
“你不带我?”贺晨诧异。
“当然,你连土豆都不会切,带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