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朝着头顶劈去,乔晚一个哆嗦,疼得全身发麻,动也动不了。
没等喘上第二口气,第二道地雷从脚底板窜入,和脑袋上的天雷会面,来了个两面夹击。
心脏疼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牢牢地扭住了,这还没完,雷电沿着心脏血脉,一路流入四肢百骸,每一丝电流好像都化作了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骨骼上。
从头盖骨一路砸到尾椎骨。
从里到外,一路砸了个遍。
乔晚咬紧了牙,憋得眼睛都有点儿发红,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这几道雷好像就是个试探,接着才是重头戏。
“噼噼啪啪”,无数道天雷地雷一口气全砸了下来。
乔晚被劈了个外焦里嫩,终于没挨过去,一头倒在了床上。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乔晚才从床上悠悠转醒,雷盘就搁在床边。
乔晚拿起雷盘,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往里面灌注灵力。
人生就是要努力奋斗的!
轰隆轰隆轰隆!
乔晚端端正正地盘坐在床上,疼得目眦欲裂,指甲深深地掐紧了手掌心,大滴大滴眼泪从眼眶落了下来。
被劈哭了。
疼哭的。
她现在的形象,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泪流满面。
但人生嘛,就是要在一次次挨打中站起的。
她是下定决心要拳打病剑陆辟寒,脚踢孤剑谢行止的。
擦干眼泪,乔晚坐直了点儿,继续努力。
怪不得没人愿意做体修,天雷锻体都已经疼到了这地步,那炼骨得是个什么恐怖的境界。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乔晚再一次疼昏了过去。
就这样,在被劈昏了醒来,醒来再被劈昏,劈昏再醒来的重复过程中,夕阳西下,转眼就入了夜。
乔晚扶着床板,两条腿颤巍巍去点灯。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还滋滋地冒着电流。但身上的肌血被劈了这么一通,好像确实皮实了不少。
拿起镜子,乔晚看了眼镜子里那一头毛冲天而起的少女,默了。
第二天,出了望云乡,乔晚继续赶路。
想来想去,她还是打算穿过妖族的地盘。
那儿人少,也快。
一个人赶路无疑是孤独的。
半夜空虚寂寞冷的时候,乔晚就摸出雷盘,劈劈自己。
在黑夜中,享受真·过电一般的快.感。
值得高兴的是,被雷劈了这么多次下来,她“丢你雷某”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
路上,碰上不长眼的黑熊妖,虎妖,狼妖,乔晚都是选择撸起袖子直接干。
夜色正浓,星月交辉的夜里,狼嗥狐鸣。
少女捧着装着蜂蜜的盆,坐在破庙里。
旁边,一只黑脸大汉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熊腿一瘫,黑熊熊掌捂住胸前的小月牙儿,黑漆漆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乔晚手里的蜂蜜。
盆盆蜜被抢了qaq
蜂蜜太甜,乔晚喝了一口就没什么兴致,随手搁到了一边,一抬眼,对上了黑熊精,黑漆漆水汪汪的大眼,一脸熊样地看着她。
乔晚移开目光,就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补充了体力,接下来,就是该雷劈的时候了!
乔晚握拳吸气,从怀里摸出雷盘。
但就在雷盘出手的那一刹那,忽然之间,破庙外疾风如龙卷,野草狂摆,呼啸着卷入了庙里,吹熄了庙里摇摇欲坠的灯火。
黑熊忽然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露出胸前的小月儿,望向了庙外。
那是妖魔的气息。
看上去,来者还是一只大妖。
在妖界的地盘上走跳,早就习惯了时不时从哪里冒出个妖精来吃人,乔晚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抄出怀里两把铁锤,变大。
就在她刚掏出铁锤的刹那,一阵铺天盖地的威压,冲破庙门而入!
砰——
乔晚还没来得及出招,就拎着两只足足有百斤重的铁锤,像根轻飘飘的野草一样,被撞飞了出去,其中一尊佛像转眼之间被撞得粉碎。
摔倒在一堆碎石砾里,乔晚咳出一口血,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这一掌直接拍碎了。
有一人披星戴月的,缓缓踏过庙门,走进了庙里。
来者面容冷峻,墨眉斜飞入鬓,头发半白半黑,一小半编成了个时髦的脏辫,斜斜地搭在左肩。
瞳仁中清楚地倒映出来者的模样。
乔晚瞪大了眼。
呼吸好像在一瞬间都停止了,一口血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嗓子眼里。
男人一袭黑袍,袍身纹有淡淡的银白色妖纹,气质狂傲,眼神冰冷,手持一把轻薄的银色利刃,刀身蜿蜒古怪。
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尊贵气息。
但比起像王者。
眼前的男人更像个武者战神,战意凛然,杀意如龙。
那是,她前几天才在望云乡看到过的,绝杀榜上头一人……
妖皇伽婴!
而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乔晚如遭雷击。
男人负手站立,那一排细细的小麻花辫,一直垂落到胸前。
一阵夜风吹来,男人黑白色的发梢轻扬。
他眼皮低垂,没看庙里任何一人,眼神淡淡地落在了靴面的杂草上。
“找到了。”
短短三个字,吐字如冰。
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