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长剑的攻势停了下来，她才无力地软到在地。

鲜血在她的身下蔓延开来。

宁红则脸色微变，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母亲——”菲儿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恩娜的身边。

“母亲，母亲。”她颤抖着双手抱起恩娜瘦弱的身躯。

“菲儿，母亲没有教好你。”

恩娜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抚在菲儿的脸上。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脸上是沉重的哀痛。“是母亲太没用了，没办法给你好的生活，才会让你一步一步地，走上这样的人生。”

“不是这样子的，不是的。”菲儿确实也恨过恩娜。

恨恩娜将她生下来却没有办法供给她好的人生。

可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母亲很爱她。除了母亲，不会再有其他人这样爱她。

就算是费昂，也不会。

她想要挣钱，想要过好的日子，想要让她母亲享福，母亲太累了——

“菲儿，好好，好好生活……”恩娜眼中的光彩正在消退，手也无力地落下。

“母亲，母亲——啊啊啊——”

“母亲，你醒醒，是菲儿错了。”

“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抛下我。”

“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

“母亲——”

“菲儿。”费昂上前一步，他想要将菲儿搂入怀中，菲儿却揽着她恩娜的尸体，往后退了一步。

“你别靠近我，你不要靠近我，我母亲不喜欢我和陌生男人走的太近。”

“我乖乖听话，我母亲就会醒过来了。”

菲儿眨了眨眼睛，泪水成串地落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歌声。

歌声空灵动听，很容易让人沉迷其中，失去理智。

他们渐渐都放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聆听这动人的歌声。

唯有菲儿整个人沉浸在恐惧之中。

她看见自己成了人鱼，看到她母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好不容易看到费昂，上一刻还在和自己拥抱的人，下一刻，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等到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以后，s塞壬不见了，宁红则也不见了。

费昂看向了菲儿。

却见菲儿用手抓着自己的脸，将自己抓的面目全非。

“不要，不要过来——”

菲儿疯了。

她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遍遍地失去她的所有。这是安对她的报复。

宁红则带着安离开了这个国家，塞壬也抛弃了公爵的身份追随着。

他们是这个海洋的王者，自然是所向无敌。

他们购买了一条船，每当他们不想动的时候，他们就坐到那条船上去，随便船到处漂泊。

这艘船很大，有一个水池，是专门给安用的。

毕竟拿回人鱼尾巴以后，她就没有办法再变成人类了。

不过，安并不介意，她更享受在海中畅游的感觉。

塞壬依旧任性。

但是因为海妖天性善良，从不吃人，他也就渐渐收敛了，甚至命令手底下的人不准吃人，至少不准吃好人。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偶尔也会上岸看看，一直到宁红则的生命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