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之所以能忽然冒出来,一定是有个暗道,但是这个暗道已经被堵上了。她仔细看了看,忽然摸到了墓道石头上潮湿的水痕。
怎么会有水?
她看着李煦:“这么重的石头,一定是有什么机关……这条墓道,究竟是什么用途?”
李煦顺着她的思路,陷入了沉思。半响,他试探地开口:“上层,是不是有机关。”
“你是说他们是从上面落下来的?”萧沅叶问。假设他们在上层,先是通过机关下来,然后再操控机关让墓道上层的石头落下。敬德先太子陵据说有好几层,难道他们所在的并不是第一层?
她用火把照着墓道两侧的石壁,先前没有留意,这才发现这一带的石壁上,用线条刻画着猛兽鬼怪,眼珠子圆圆的,她用手摸了下。
左侧石壁是猛兽,右侧是鬼怪,而且都是独眼怪。
萧沅叶用两根手指按住了猛兽的眼珠子,向左旋转了一圈。她转过身,将鬼怪的眼睛向右旋转了一圈。
轰——隆!
挡在前面的石头骤然消失,他们所在的墓道剧烈地震动着。前面豁然开了一个大口子,在两柄火把的照耀下,萧沅叶看到,左侧的石壁上一直向下流水,而他们脚下的那个裂口下也是一条水路。
李煦惊叹道:“我们走哪个方向?”
“往上走,他们应该在我们进来的地方拦截我们,上去没事。”
李煦点了点头,跟随她一道爬了上去。上面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往左洒了一路的鲜血,显然是刚刚那些人留下的。最中央有一个大圆柱,光秃秃的。
“他们是怎么走的?”李煦环绕着这片空地,主要留意看鲜血消失的地方。“又有别的暗道?”
“你看这石壁上的图纹,应该是一样的暗道吧。”萧沅叶道:“感觉这里像是个岔路口,主要是通往其他的几个墓道。只是……应该有好几条吧?”
“我去看看。”李煦凝神观察着周围的图纹,按照先前的办法,都没有成功。萧沅叶也举着火把去看其他的地方,她摸索着墙上的石刻,头也不回道:“转眼睛没有用的话,你看看点一下……”
李煦点了一下。
他脚下一空,来不及叫唤,瞬间掉到了下面。
萧沅叶还在摸索着石壁,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奇怪地回头:“李煦,李煦?”看到原地空无一人,她眨了眨眼,走到了圆柱前。
几条粗黑的铁链,不知何时从上面垂下,她牢牢地揪住了链子,一点点向上爬动。
大约爬了半个多时辰,她双手磨得生疼,头上终于触到了顶。萧沅叶伸手在石壁上摸索,头顶的石壁渐渐启开,她终于爬了上去。
狭小的石室里,她举着火把,打量着四周。石床上躺着的人已然成了具白骨,他穿着素白的衣裳,平静地躺在那里。
手边还放着一卷书,好像真是看累了睡着了一样。
白骨的正对石壁上,悬挂着一幅画,依稀画着一个抚琴的少女。她掀开了画,从画后的小洞里取出了一个黄铜盒子。
她捧着盒子,郑重地向那具白骨下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一定是游戏打多了...
如果刷喇叭的话,我应该这样喊队:“墓地带老板,三金一位...”
第9章
等她离开石室,再顺着铁链回到先前的地方,萧沅叶从容地打开了机关,沿着李煦离开的路径,抹黑向前行走。
火把已经熄灭了,她的脚步极轻,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顺着盗洞下来的墓室,只见满地狼藉,留下了打斗过的痕迹。
盗墓贼不在,也没有李煦的踪影。
她心道这里大约发生过什么事情,在她爬上爬下这一个多时辰里,李煦一定和这伙贼寇会了面。她摸到一具丢弃的火把,用怀中的火石点燃后,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还是先走为妙。
萧沅叶刚刚爬进盗洞,隐约听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并熄灭了火把,将后背紧紧贴在盗洞的土壁上。这座大墓显然不止一个盗洞,那两个人从其他的地方爬出来后,其中一人道:“靠,东厂来的那两个呢?已经被解决了?”
“不知道。”回应的女声倒有些耳熟,萧沅叶仔细一想,原来是客栈的老板娘。只听那老板娘道:“我吩咐他们弄死东厂那俩个小子,一个时辰后准时向我汇报;如今看来是一群废物,连人影都不见了。”
“或许是被困在哪个墓道里,找找看。”
声音渐渐远去,萧沅叶蹑手蹑脚离开。待重见光明,夜色下,她远远看到山脚下火光一片,那是孤山村的方向。
她看到旁边的松树被削去一块树皮,上面用刀刻了个东厂独特的标志,立刻心领神会,向山下奔去。
未免有些淡淡的哀戚,若是她果真被困死在墓里,李煦也不会来救她。
孤山村里火光四起,大火压倒木制的房屋,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萧沅叶将身子隐匿在大树的后面,看到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大刀,正无情地砍杀村民。她的心不免惊了惊,习惯了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不曾想到在离京三百里的茂县,竟会有这等的残杀。
她在黑暗中隐蔽身形,正搜寻着李煦的踪迹,不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个十多岁的小牧童正手持菜刀,满脸血污混合着泪水,他的身后横七竖八的倒满了尸体,而他也被蒙面人逼得步步后退。
那把菜刀的上面满是豁口,小牧童颤颤悠悠地举起菜刀,那蒙面人不屑地笑。他的笑容还不曾收回,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一柄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飞镖隔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喷薄而出。
“快走!”
萧沅叶一手勾起小牧童的腰,疾行奔出孤山村。她举目四望,虽然隔着数亩良田便是官道,但是官道万万回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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