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命不置可否。
桑远远径自跳到软榻上,盘膝坐好。
刚闭上眼,只觉一道冷风袭来,她被他重重抵在了车厢壁上。
“小桑果,”他轻轻磨着牙,一张俊脸缓缓逼近,沉声道,“桑不近说,再不让你和我在一起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眸中毫不掩饰的渴意令她心弦一颤。
他眯起了眼睛,视线像蛇一样,在她红润的唇上划来划去,“方才我忽然觉得,小桑果你,天生该是在阳光下的,要是和我一起活在阴暗的地方,早晚会变成青苔。”
他用掠食者的目光盯紧了她,心道,那不如,现在就把她变成青苔。
桑远远心中一震,吃惊地抬眼看他。
他这是……萌生了退意么?
他竟然有了放手的念头?
她张了张嘴,惊恐地问道:“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想要和皇甫俊同归于尽?!不可以!”
幽无命邪魅的表情乍然破裂:“想什么呢!”
桑远远纳闷地歪了头。
不是要同归于尽的话,为什么要说这种很煽情的,一听就是要放手告别的话?
幽无命被她打乱了节奏,手一抖,衣袖中骨碌碌滚出了一盒芙蓉脂。
桑远远慢慢瞪圆了眼睛,看看芙蓉脂,又看看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我大哥就在外头啊!”
幽无命破罐子破摔,嘴角一撇,道:“那又如何?”
桑远远深吸了一口气:“倒也不如何,只是,万一哥哥拉开门,岂不是把我们给看光光?”
幽无命:“……”
方才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是当真是翻滚着无比阴暗的念头,想要不顾一切,立刻就把这个阳光一样明丽的女子染上自己的颜色。
她若是抗拒,必定会激发他的凶性,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可她并没有拒绝之意,她的顾虑,也很有道理。
的确不妥。他的小桑果,恨不得藏在一丝光亮也没有的地方,不叫任何人看到。
怎能让旁人看到半点失态的模样,听见任何失控的声音?
那么……就这样放过她?
不可能。
至少,也得烙上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这样,她才不会跑到阳光里面,让他什么也抓不住……
他扬了下衣袖。
叠在车厢一侧的木屏风‘哗’地将软榻隔在了狭小的空间内。
幽无命罩住了桑远远,狠狠把她拽进怀里,垂头亲下。
他道:“你是我的。”
声音嘶哑,染上一抹略带失控的缱绻。
手指碰到了芙蓉脂冰凉的玉盒,他的呼吸骤然变急,拨开盒盖,挑出一团带着花香的莹润膏质,藏在掌心。
桑远远被亲得有些头晕。
不得不承认,幽无命的学习能力是极其惊人的,并且很会举一反三。
如今,他已经可以轻易地搅动她的心湖,让她心尖颤抖,不知所措。
他趁着她迷迷糊糊时,那只藏了芙蓉脂的手拨开她的衣物,悄然潜到了目的地,等到桑远远蓦地回过神时,早已受制于他。
她只来得及发出了一串倒气的声音,就被他捂住了嘴。
他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魅惑:“乖,我就试试怎样涂,什么也不做。”
她惊慌地推他,却丝毫也无法阻止他的动作。
“别出声,你哥会听见的。”他缓缓挪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薄唇印上。
呼吸破碎。
……
……
她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很贴心地替她摆了两只靠枕,扶着她,轻柔地帮她倚靠在软榻上,然后取出绸布,不紧不慢地擦掉了手上残留的少许透明芙蓉脂。
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擦过手就把绸布扔掉,而是又将它折了起来,收回原处。
她的身体仍在轻微地颤抖。
“我的小桑果,”他愉快地笑着,问她,“今日还要替我治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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