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锋恍然大悟:“好啊,你悄悄将我妹子拐跑了!居然也不下请柬要我去吃喜酒,难不成是怕我拦门要钱?”
曹震将手中礼物一放,口中大笑道:“我与薇儿两情相悦许久,只是你这夯货眼拙,从来不曾看出来罢了。再说,你与我的好妹妹隐居东洲,老天爷怕也不知你夫妇藏在了甚么地方,教我如何给你请柬?”
林锋哼了一声:“今次算你过关,中原武林可还安定?”
曹震失笑道:“我的林大盟主,你还当真是身在东洲心系中原啊。你想想,自玄冥教一举剿灭,乾坤教回归江湖正道之后,便是那群暗挂子都安分了不少,还哪有人敢在中原撒野?倘有人胆敢进犯,楚厉第一个便同他过不去。”
林锋点点头:“身为盟主大人,自然要心系武林呐。”
曹震笑骂道:“我把你这给你鼻子上脸的孽障,整日只知作甩手掌柜!”
林锋道:“我从来身先士卒,何曾袖手旁观过?来都来了,正巧帮个忙。”
曹震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来!原还想着游山玩水,哪知还要给你作苦力!”
林锋拍拍曹震肩膀哈哈大笑:“无妨无妨,你权当活动筋骨便是,你跑甚么?”
他话音方起曹震已来在二十余丈开外,人屠子边跑边道:“一遇到你断要与人动手,不跑等着作苦力么?”
林锋喊道:“有种你便拿那双长腿跑回中原!我便就不信你身无分文还能肋生双翅飞过重洋大海!”
他这一句话,引得上官月孟薇二人齐齐捧腹,眼角几乎笑出泪来。
却听曹震远远喊道:“老子找些劣绅也可借些路费银出来!”
林锋不依不饶道:“那你便去借,妹子,遇些小事便将你抛下的夫君要他何用?倒不如同大哥嫂嫂一起住在东洲!”
他话音才落,便见曹震慢慢悠悠走了过来,口中悠闲道:“我只说说而已,三弟你却当真了。”
“三弟?”林锋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老曹,你糊涂了?”
孟薇接口道:“哥哥许久不在中原自是不知,江湖铁嘴书匠将哥哥怒上骷髅山、平定无影手之乱,编作了一部《龙熠英杰传》,如今不但武林人尽皆知,便坊间百姓也鲜有不曾耳闻者。”
林锋笑道:“这个说书的,多半又是添油加醋胡编乱造了。”
孟薇道:“究竟是演义话本,自然要有所改动。他将哥哥与龙大哥、曹大哥传为了结义兄弟,称作龙熠三杰。如今江湖小辈皆以见到龙大爷和曹二爷为荣,于哥哥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三爷,更是奉若神明一般呐!”
林锋玩笑道:“我同龙兄、老曹相较,确是最小的一个,不过这刘文英胡编冒捏,也要寻寻他的晦气!”
上官月道:“你呀,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刘大哥好歹也让你做了‘林三爷’,倘是我来编这《龙熠英杰传》,非将你说成个口无遮拦的登徒子才好!”
众人大笑一阵,却听林锋压低声音道:“妹子,为兄于东洲有些难处,还需你帮为兄定夺一二。”言罢将近日故事诉说一遍。
孟薇听罢柳眉微挑,口中道:“此事究竟是何人指使尚还难定,不过若依兄长所述推算,有两人嫌疑最大。”
她举目四顾,见飞天剑宗众弟子拆招正酣,口中轻轻道:“其一便是覆海枪宗宗主欲灭飞天剑宗一脉,买通七隐暗算;其二便是本地‘天子’——平西将军。”
“有道是:权如美酒岂能浅尝即止。如今东洲天子式微群雄四起,哪个不想一统天下、递三世至万世而为君?”
“所谓侠以武犯禁。飞天剑宗昔年于难波府治下颇有盛名,今虽没落却仍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平西将军戎马一生,看惯了朝堂勾心斗角、沙场奇谋诡计,他既能拥兵自重,作出以己心度人腹之事,也未尝不可。先马踏江湖荡涤豪侠以除内忧,再厉兵秣马征战四方平定外患,亦在情理之中。”
顿了顿,孟薇又道:“哥哥仔细想想,中原朝堂对付武林人士的手段,无非许以高官厚禄,或视为匪盗出兵剿之,再有便是挑拨教唆,使之化友为敌。”
“平西将军虽位居将军,放在中原也不过是个从四品武将,纵拥兵自重又能有多少兵马在手?与其损耗兵力,倒不如驱虎吞狼坐收渔利。”
他们正说着,忽见一人蹒跚走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林锋道:“老曹,薇儿,这一位乃飞天剑宗宗主张谆。袭龙兄,这位乃在下至交曹震,这位是舍妹孟薇。”
张谆冲二人抱拳道:“常听林兄说曹兄一表人才,孟姑娘天生丽质,今日得见,当真三生有幸。”
曹氏夫妇各自回礼,口称谬赞。
当日张谆虽教林锋拆穿,对外却依旧拖病不出,如今曹、孟二人前来,如不相迎未免有失礼数,故前来问询。
他几人正自客套,却见碧落骑虎而来,口中道:“师父,李货郎在门外求见,说是略备薄礼,要送给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