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茹沉静的看着许麟,心中越发的失望,至于自己的抉择,却越发的坚定了。
“昆仑弟子本就同气连枝,即使是死,也会死在一处,相信师兄们看到这样的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只会微笑的迎接。”
握着冷玉剑的手掌突然变得更加用力,许麟踏前一步,却是沉默的看着陈婉茹。
杀?
不杀?
忽然间许麟笑了,自己到底还是一个人,不属于任何门派,即使是已经加入了昆仑,但是昆仑这二字,终究入不了自己的心,可笑声之后,许麟心中又是一动。
“我回去,你向前。”
陈婉茹本来已经变得有些黯淡的眼睛中,突然间又明亮了起来。
四目相对,许麟的脸还是那么冷,但陈婉茹的心中,却重新燃起了大火,这是因为出自对自己的关心,而不惜以身犯险?
一定是这样的,有一个声音反复的在心里这样的告诉自己。
泪水,自然而然的流了出来,陈婉茹忽然跑向前,一把抱住许麟,将头深深的埋在许麟的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良久之后,才哽咽的说道:“我与你一起!”
女人到底是没有主意的,这是许麟对女人的判断,或者说是在喜欢人的面前,女人都是脆弱不堪的。
可什么时候她会爱上了自己呢?
感情就好比山中的滴水,水滴可石穿,石穿之后的水可汇聚成溪,溪水可汇聚成河,河水可成湖泊,湖泊可凝聚成大海。
感情是日积月累的,感情是在漫长的时光中沉淀而出的,感情是日久而生情的。
将陈婉茹轻轻的推开,许麟笑了,这样的笑容,在陈婉茹的眼里,却是异常熟悉的,温暖而暖人肺腑的。
“我有剑心通明,可一路再次寻找回来,你却不识路的,况且一个人更加轻便自如。”
这话说的让陈婉茹有些伤心,自己难道只是个累赘?还想强争几句的时候,许麟却又是说道:“修为我不如你,但是自保的本事,你却不如我,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剑心通明的好处,最能感应四周,所以无须再争。”
将手放开,许麟便一步踏出而走,陈婉茹还想说什么,却已经只能看着许麟疾驰而去的背影,目光中有着自怨自艾同时更有着深深的担忧,泪水再次流淌下来,陈婉茹忽然大声的喊道:“要小心!”
“小心你娘!”疾驰中许麟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的同时,转身回头,轻轻的招了招手,一笑之后,却是更加快捷的奔驰而去。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应该说是陈婉茹忽然感觉内心变得很空,就好像突然间,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落寞而无助的站在那里,目光所在,却是许麟消失的方向,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
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看似孱弱的电弧,许麟在行进不久之后,身化幽影却是使用了《血神子》中的血影幽身之术,而藏匿了起来。
舒服的靠在一处土堆之上,许麟看着昏暗而红光遍布的天空上,听着远处雷声滚滚之音,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安逸之感,这是神经紧绷之后,身体忽然释然的感觉。
找什么昆仑同门,脑子有病吧,许麟不由得冷冷一笑,对于陈婉茹这样顽固不化的人,只能用求变之道来对付。如果强来,就真的只有杀了对方了,可这样的方法太死,没有了回头之路,这是许麟不愿意看到的。
可自己独自逃生,而放她重新回到天劫之下,去寻什么昆仑同门?一旦让她找到了,又让她逃出生天,自己的背信弃义不顾昆仑门规的作法,以后还怎么在昆仑混?
想来想去,只有这样的方法是万无一失的。附近被雷劫影响的范围已经很小,只要自己小心的在这待上一阵之后,再回去之时,相信她不会再有任何的怨言,到时也能解释过去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许麟抱着冷玉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并将剑心通明与不动血心运到了极致。周围的气息变化,已经完全的呈现在许麟的脑海中,心中对这将这两种功法结合的想法,越发的明确起来。
估计着时间,许麟微微起身,并将泥土洒满全身,将自己整的灰头土脸的,待差不多的时候,许麟又计算了一下时间,并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只见漫天的红光,似乎有变淡的迹象,许麟皱起眉头仔细的观察起来。
远处天空上的乌云,虽然还是层层叠叠的堆积着,雷光火焰不时的闪烁着,耳边的雷鸣之音也从未停止过,可和先前比起来,却是小了很多,难道这天劫是要退却了?
因为距离太远,许麟已经看不清在天劫的中心处,白蛇和那人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状况。但天劫如果真的在渐渐消散的话,那么结果只有两种,成功或者失败,可无论是谁成功了,谁失败了,对许麟来说,这都是半文钱关系也没有的。
将手中的冷玉剑握紧,许麟又淡淡的看了一眼远处的天际,转身便是离去,看其去处,却是原路返回,是往陈婉茹所在的方向而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