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归西,也好让你从这个憋屈的石屋中解脱出来!”
看到司徒南再说这话的时候,其右手已然握到了剑柄位置,目光锐利无比的同时,那一脸的严肃,让人有种错觉,似乎在下一刻,司徒南便会放手搏杀。
可酒道人依然是懒踏踏的倚在身后的石墙上,一脸不以为然的叹息道:“还打,有意思吗?你我都快饿死的人,还有打的必要吗?”
酒道人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包括刚闭上眼的赵长天师兄弟俩。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的身上,酒道人一甩慵懒的神色,然后音量提高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又是再一次的沉默,这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外面的赤练蛇修为恐怖不说,屋子里的人又没有齐心合力的决心,因为谁也不信任谁,深怕被当了替死鬼。
“我们还有灵骨!”过了不长时间,赵广地语出惊人的说了这一句,然后目光紧紧盯着地上已经无力呻吟的王奇。
这就好像一个引头,终于将死气沉沉的石屋给引爆了。
一声剑响,司徒南率先站了起来,面容潇然,冷冷的瞪向赵广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若敢,我便杀你!”
嘿嘿一声冷笑,赵广地也站了起来,其手中的三叉戟不知何时也亮了出来。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杀得了我!”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眼看着二人就要动手之际,“啪”的一声,赵广地的左脸上出现了一道五指印,而他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打他的人,大呼一声:“师兄……”
“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赵长天狠狠的甩出一句话之后,便盘腿坐下,紧闭双眼不发一语。
赵广地神情一怔,然后异常气愤的瞪了一眼司徒南,便也坐下了。
冷哼一声,司徒南收剑回鞘,瞅了一眼看向自己的吕娇容,然后示意的一点头,也不再说话。
看着吕娇容脸上依然漠然的表情,许麟很想笑,男人都是太自以为是啊!
许麟了解吕娇容么?了解一些,但是在王奇的这件事情上,许麟知道,这时候最希望王奇死的人,就是那个一直照顾他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灵骨是什么?
许麟很想问,但是这时聪明的没有问出来,他可不想遭这个忌讳。
“没想到大宗门出来的弟子,也会想要以灵骨为食的想法,真是妙不可言啊!”说着一口酒灌下的酒道人,目光在王奇的身上打量个不停。
赵广地愤怒的看向酒道人,刚才确实自己的一时失言,但那也是饥饿造成的,是在人之常情里面,不再常理的范畴,可毕竟自己没有做,只是一说,现在又遭了讽刺挖苦,赵广地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你圣洁如同白玉一样,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酒道人细细品味嘴中的酒水滋味,一脸酣畅之后,微微坐起身子并对着赵广地一笑道:“老实说,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赵广地神情一怔,看着酒道人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越发觉着狰狞可怕,但这目光游移到王奇身上的时候,赵广地干咽了一口唾沫,随后有些愤怒的说道:“酒来!”
干笑几声,酒道人一甩手中的酒葫芦,赵广地伸手接过的同时,大口猛喝,然后脸上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道:“没了?”
“就剩下一口而已,不然你以为,这么个葫芦能装多少?”酒道人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然后看向许麟道:“后悔了吧你?”
许麟是有些后悔,几天的水米未进,早就饿的不行,更是饥渴难耐,但是他知道,别人的东西最好别动,尤其是吃食,毕竟修行人的东西,都是有着猫腻的,这是修行界的公理。
赵长天在赵广地喝酒道人酒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但却未阻止自己的师弟,一是有些来不及阻止,二是想要让自己的师弟发泄一下,毕竟这里的人,可都憋着一团火。
石屋中似乎又重新回归到了死寂,没有人再说话,而王奇的声息也是越来越微弱,渐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的重新聚焦在那里,并且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饥肠辘辘的声音。
真的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