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苏齐云开始给他额上的伤口消毒、包扎,俩人都各有心事,难得有一阵子没说话。
快包完的时候,苏齐云忽然冒出来一句:“今晚还是待在一个房间吧,我看着你。”
顾培风抬头看他。
苏齐云的情绪总是深而隐晦的,像淬冰的水流一样,难以捉摸。
刚刚书房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苏齐云才会忽然改主意,主动提出要和他在一起。
假设刚才书房里确实有人侵入,苏齐云不紧张也不报警,要么是胸有成竹可以制服他,要么这个入侵的人,他熟知,而且不想弄僵关系。
这种情况下,的确是处在一个房间比较好。
顾培风提议:“那,我们去主卧?”
苏齐云忍俊不禁:“谁跟你主卧,你睡这里,我看着你。”
顾培风稍稍撇了撇嘴。
“……几点了,还主卧呢。”苏齐云收着医药箱里的东西,笑道,“顾小少爷是不知道搞金融人的习惯。十二点到两点钟睡、早上五点钟起,是常态。看看。”
他把手腕翻给顾培风看。
细瘦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钟表。表盘不大,但莫名显得他的手腕盈盈一握,突出的腕骨都格外玲珑。
顾培风强迫自己把目光聚集到表盘上。
透视窗里,小飞轮孜孜不倦地转着,指针开成个大钝角。
“5点47。”顾培风如实回答。
“是。”苏齐云收回手腕,“5点47,平时这个时候,我都晨跑回来了,睡什么睡。我看着你睡。”
话是这么说,真等顾培风换了干净枕头毛毯回来的时候,苏齐云却歪在沙发上,一沓稿子柔柔搭在胸口,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