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还在一旁的傅斯弈,沉欢心有余悸,不敢走过去,就站在原地,没有意义地做一些放松动作。
过了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她抬臂的动作一顿,心跳蓦然也促了几分。
傅斯弈的步伐,不急不缓,每一步都落在她的心扉上。声音终于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沉欢低低叹一声,转过了身,做谦卑的姿势。
傅斯弈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喝点水,解解渴。”
“谢谢傅老师。”她接过来握在手里,没有开盖的意思。
傅斯弈注视着她颊边略微凌乱的碎发,良久,再度开口,“这几天,我去了外地出差,没顾得上你。昨天,工作结束了,就来看看。”
他昨天两个字的发音时间长了一些,像是在刻意强调。
沉欢疑惑了,不晓得他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听着像是解释,可是他有什么需要对她解释的。
“傅老师,我知道你很忙的。今天,您来,我就很高兴了。”她扬起一张感激的笑脸。
傅斯弈认真看她的脸,似在端详她话里的真假。
“amy说,你不适合这套教程,过几天,会重新给你安排。”
“是,我不擅长跳舞,动作很丑。”听他又提起了这事,沉欢自己有些尴尬。
“倒不是很丑,只是……”沉欢抬起头,就见傅斯弈眉头微凝,似在思索着什么合适的措辞,过了会,就听傅斯弈说,“只是像个木偶人。”
他想起她刚才僵硬又认真的舞姿,轻咳一声,笑了。
沉欢,“…………”
请问,这算是安慰吗?
“不过勤练习会改观的,你不必灰心。”见她眉间掩饰不住的郁色,傅斯弈又出口劝慰。
“奥,或许吧。”沉欢兴致缺缺,才不信傅斯弈说的话,事实证明,没用,一点都没用。
他大抵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只开了个头后,便说不下去了。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嘉泽说今天谢谢你。”许久又听他突兀来了一句,沉欢心神一震,抬头看他的脸。
“嘉泽是我妹妹的孩子,四年前小韵难产,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时候,她选择了保孩子,所以…”傅斯弈声音低沉,目光如流云的浮动,漂泊无意。
沉欢瞪大了眼,这才想起,今天上午,她问起傅嘉泽母亲母亲时,他满脸难以掩饰的低落。当时,她还以为只是小孩子闹了脾气,没想到却是这样。
“他……”她呐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嘉泽早产,身体一直不是多好。他从小就没有妈妈,很孤僻,不合群。有时候,性子很倔,谁的话都不听。就在上午,还生了我的气,我这个舅舅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