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的最后，顾忠脸上憋满了青筋，用无比凶恶的眼神瞪着夏云。

此时，夏云和顾晓玲已经慢步走出了警署。

夏云忽然停止了步伐，她的影子被月色拉得好长好长。

顾晓玲看着她疑惑着。

夏云一片漆黑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光泽，她用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妈妈，你看到了吗？”

顾晓玲反问道：“看到什么了？”

“以后，如果再有这样以亲情的名义来要挟你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去对付他们了吗？”

夏云的这句话，让顾晓玲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仿佛别人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最刁钻的分析后说出的评价，让她忽然有了一种清醒感。

是啊，为什么以前她就从没狠下心过呢？

这一旦狠下心了，不就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为什么，这样的道理，竟然是自己从女儿身上学来的？

夏云看到顾晓玲陷入了的沉思，她便什么都不再说了，而是转身率先走了，她知道顾晓玲会明白的，又不是智商低下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

此时在沈老师家，今天的学生都已经把论文写完交掉离开了，家里只剩下沈老师。

他还没看那些学生写的论文，他把论文收拾好就打算去接待一位家里的来客。

那位来客是本市某大学的一名物理系教授，也是自己的老友。

他的老友走进沈老师家，沈老师正在给他泡茶，那名老友随便扫了眼桌子，就看到了一叠论文纸在那儿。

论文？

反正闲的也是无聊，那老友就随手拿起一张论文纸看了起来。

等到沈老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友在看论文，沈老师还有些不好意思道：“别看了，这些论文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却发现自己的老友没有任何反应。

沈老师纳闷地朝老友看去，却发现老友此刻已经连眼镜都摘下来了，紧紧凑近自己的眼前，用一种十二万分地认真状态在看这篇论文。

并且还随身拿出了笔和纸，在上面记录了点什么。

沈老师：“？？”

有必要吗？看一篇高中生的学术论文要这么认真？

他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忽然就看得这么认真了？”

那名老友似乎迟迟不愿意挪开在论文上的目光，而后他面色充满了惊喜地说道：“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么篇研究所的论文？”

“啊？”沈老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研究所？

他的老友赶紧追问道：“是不是蔚蓝研究所出的最新论文啊？这论文写的真的是精彩啊！”

沈老师继续懵逼状，“？？？？”你在说什么？

他的老友已经忍不住拍案而起，“这论文写的实在是有深度，这是哪位研究员写的啊？”

这论点之深入，思路之清晰，观点之透彻，甚至对于实用性那种全面而无懈可击的思考。

这篇论文，就是直接投稿到学术期刊上，人家加钱都要发表信不信？

但是，沈老师却完全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东西啊，这是我的学生，一名高二女学生写的啊。”

说完后，那老友一瞬间脸色就崩了。

仿佛是被大象给踩过了一般，脸色扭曲到了极点。

眸光中尽是被惊愕到无以复加之后的那种惊悚，清晰可见。

时间一瞬间陷入了死寂。

大概整整过了1分钟，那名好友才结结巴巴地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你，你说什，什么？这他、妈、的是高中生写的论文？”

“是啊，怎么了？”

那名好友忽然长吸一口气，表情风云变幻着。

从不可思议，到无法接受，再到死活强迫自己接受，再到最后的疑惑。

然后他一本正经看向沈老师，眼中带着极度的疑惑，“你是怎么教她的？”

“什么意思？”

“我是问，这种水平的高中生，你能教得过来吗？”

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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