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国赶紧道:“你可别啊,丽华,这会害死人的!如果锦程知道了,他会放过你吗?”妹妹没和锦程在一起出过任务,不知道他的厉害,哪怕他现在腿瘸了,可他是叶家孙子,他也不敢招惹他啊!
王丽华不屑的看了她哥一眼,哼了哼,留了句,你别管,就转身进了叶家客厅。
☆、第65章 二更
叶锦程拉着纪迎夏进了他的屋子, 反手关上了门,转身把人抵在门边, 目光沉沉, 声音暗哑的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纪迎夏从刚刚在花园看到叶锦程, 然后被他拉着上了楼, 她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哪里说了什么啊?
“锦程, 下面还有客人,我们这样上来,是不是不好?”虽然那客人可能不是那么受人欢迎,可, 客人就是客人。客人失礼, 那是他们没有修养, 他身为主人家却不能失礼, 无关其他,只因别人可以没教养, 他们却不能。
叶锦程没有说话,只用他的星眸紧紧的锁着纪迎夏的眉眼,盯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再次问道:“刚刚你们在花园说了什么?”
纪迎夏皱眉,她其实并不想跟叶锦程说她和王家大小姐在花园说了什么,但此刻他咄咄逼人的盯着她,好像很在意, 想了想道:“她可能觉得我一个农村丫头不配嫁给你吧!觉着她自己才有资格嫁给你,所以是想劝我和你退婚,嗯,她好像是这个意思!”
叶锦程冷哼一声,然后盯着纪迎夏看了看,说道:“那么你呢?你自己觉得配不配的上我?”
纪迎夏挑眉,她感觉到此刻叶锦程心情很不好,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惹他,他这么阴阳怪气的对着她做什么?忽然,她很不想理他。想到这,她把脸侧向一边,紧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叶锦程见到纪迎夏的动作,眼神变得幽暗,声音也变得低沉:“说话!”
纪迎夏转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惹你了?”
叶锦程沉默片刻,问道:“你刚刚很开心?”他刚在花园看到她笑了。人家都来抢她未婚夫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那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纪迎夏茫然了下,开心?她有什么可开心的。再说,她刚刚也没有开心啊!就算她开心,难道她不可以开心吗?
叶锦程看到对方沉默着不说话,更加认定了心里的猜测,他语气很平静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未婚夫可有可无?”他以为这么长时间,小姑娘的心里怎么都会有一点他的位置,可他刚刚明明看到,小姑娘笑的很开心,而她们两个聊天的内容,但凡她对他有一点感情,她怎么可能还笑的出来,毕竟人家都已经明目张胆的抢她未婚夫了,不是吗?
纪迎夏更加茫然,什么叫他这个未婚夫可有可无?
纪迎夏的再次沉默,让叶锦程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忽然笑了起来,看着纪迎夏,淡淡的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这个未婚夫可有可无的......”
纪迎夏看着神情愈发不对劲的叶锦程,不耐的说道:“叶锦程,你到底再说什么?能请你说清楚吗?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朝我放冷气,这就是你说的对我的好?我从老家千里迢迢的跟着你来到京市,不是来受你冷待的!”说完,她推开叶锦程,走到一边的椅子默默的坐下。
千里迢迢跟着你来到京市!是啊,小姑娘从老家跟着他来到京市,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为什么他还认为小姑娘不在意他呢?说来说去,他只是不自信罢了,他苦笑,没想到有一天他叶锦程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也会变得不自信。只因为他现在身有残缺,年龄又大,而小姑娘又太美好,美好到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会看到小姑娘在自己情敌面前,都能谈笑自若,他才会怀疑小姑娘对他没有感情。
纪迎夏看到叶锦程站在那里落寞的样子,有点不忍,她有时难以理解自己的心情,这人对她好的时候,让她感动,但同时,他脾气也怪,动辄就发脾气。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对他心软。
这种心情跟以前和师兄在一起时不一样,起码她跟师兄在一起时,从来她的情绪没有这么高低起伏过,一直都平平淡淡的。她一直以为夫妻之间应该就是那样的,可现在她隐隐觉得,她和叶锦程这样的,才算真的未婚夫妻。
而她和师兄那样的,顶多算是搭伙过日子,她一直把师兄当兄长看待,师兄也把她当妹妹待,这样的感情,是兄妹情,又怎么能算是夫妻感情呢?
纪迎夏欲言又止的看了叶锦程半天,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叶锦程,你到底什么意思?能说明白吗?”
叶锦程瞥了眼纪迎夏,移动脚步,坐到了床边,抬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纪迎夏,说道:“夏夏,我知道你既然愿意嫁给我,心里肯定不会嫌弃我;而我腿瘸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大概心底深处,还是非常在意吧。尤其在面对你的时候,那种自卑感,不自觉的就会表现出来,这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所以,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说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普通男人,是男人就有尊严,而他的腿,就是打击他自信心打击他尊严的根结所在。
纪迎夏睁大了眼睛,她一直以为叶锦程很强大,强大到即使腿瘸了,也不会影响他什么,看来她错了,叶锦程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军人,腿瘸了等于他的军人生涯到此结束,也等于他下半辈子,是个残废,不是正常人,即使他心里再强硬,肯定还是会受影响的,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叶锦程一直对她很好,她也知道,而他们过完年,她过了生日,他们就会结婚,她其实可以告诉他她能治好他的腿,以前她不说,不过是因为她的私心罢了。
纪迎夏静默了片刻,说道:“你的腿,你——你真的很在意吗?”
叶锦程苦笑,此刻终于正视了自己心底的根结,“即使不想承认,可心底深处还是很在意的吧!”既然在意,他就要说出来,他不想让她误会。虽然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承认自己的懦弱,是一件很损形象的事情,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懦弱就懦弱吧!
纪迎夏不再犹豫,说道:“你的腿也不是不能治好!有个法子能快速治好你的腿,只看你有没有这个天赋了!”她以前只想着治好叶锦程的腿,现在她想明白了,她不管如何都会嫁给叶锦程,而叶锦程的身体状况,直接关系着他们以后孩子的体质,她如果想把他们纪家心法继续传承下去,那么叶锦程也修炼此心法,才是最好的选择,当初她爹让她嫁给师兄,也是抱着这个目的,如果不是师兄修炼他们家的心法,她爹也不会非要她嫁给师兄的,没想到,她没给纪家生个传人,她师兄就去世了。
叶锦程已经懵了,语气有点不稳的道:“夏夏,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的腿真的能治好?
纪迎夏既然决定告诉他,就不会再想其他,她向来如此,一旦决定一件事情,就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她认真的道:“你可能也发现了,虽然我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十个年轻壮男,都不一定能打的过我!”说着她看了叶锦程一眼。
叶锦程知道,小姑娘一直很厉害,所以他在她面前,才愈发自卑。只因他知道,他一辈子都可能是瘸子,这样的他,配小姑娘让她委屈了,而他心里对小姑娘越在意,这种感觉也就越深。
纪迎夏笑了笑,笃定的道:“《养身诀》是我纪家的家传功法,具体传自哪一代已经不可考,可但凡练成此功的,都非常厉害,当然你能不能练成,那就看你的天赋了,如果练成了,那么你的腿,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养身诀》是养身的法诀,她爹曾经说过,《养身诀》修炼至巅峰,可以延长寿命。不过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上辈子因为修炼《养身诀》的缘故一直不显老,三十多岁的她,看起来永远像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叶锦程眼里迸射出激烈的火花,如同一个落进黑暗的孩子,遇到到了光明,他紧紧的看着纪迎夏道:“真的吗?”他再次确认。他此刻只听到他的腿可以治好,根本就没想过他如果没有那个天赋,练不成纪家功法怎么办?只因,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练不成,一天练不成,可以两天,三天,无数天,他总能成功。
纪迎夏点点头,她走到床边坐下,问道:“有没有天赋,首先看气感,有的人气感非常好,有的人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气感,哪怕一个有内力的人,使用内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圈,他也不会发现什么的!”就像她奶,就没有练武的天赋,她好几次用内力给她梳理郁气,她都不知道,只感觉被她揉了过后,舒服了很多,所以每次她觉得气闷的时候,就会让她给她揉下顺下。
“等会我运转功法,试着用内力在你体内运转一圈,你看看能不能感受的到!”
纪迎夏说着就拉起叶锦程的手,运转功法,引导内力往叶锦程体内钻去,她控制着那丝进入叶锦程体内的内力,让他们在叶锦程体内沿着他的就筋脉游走,待那丝内力游走至他的腿伤处时,那内力像是遇到阻力般,停顿了下来,纪迎夏继续控制它们往前冲去,奈何那内力还是停顿不前,既然停滞不前,她就来修复它们,只要有一丝内力冲击过去,那么叶锦程就有希望修炼。
于是她控制着那内力,慢慢的修复着那坏死的筋脉,这丝内力比较少,此刻也只能修复一根针般粗细的筋脉,只要能打通这针般大小的筋脉,那么叶锦程就修炼有望。
☆、第66章 一更
《养身诀》之所以能修复筋脉或者一些坏死的肌肉, 只因它本身修炼出来的内力是带着生机的。这些生机是可以滋生一些坏死的东西的。
修复筋脉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修复人所承受的痛苦与危险远比被修复人多的多, 如果不是关系很亲密的人,纪家大多数人是不愿帮助别人做这种事情的。
现在纪迎夏只是控制那一丝内力, 她就额头冒冷汗,脸也渐渐发白。曾经她爹, 反复告诫她, 不到万不得已, 不要给别人修复任何伤患,不仅仅因为修复筋脉是件危险的事情, 还因为修炼别的功法并不能修复伤患,怀璧其罪,如果不是纪家嫡系而又修炼了纪家心法的人, 是不能知道这个件事的。
她怀疑, 她上辈子被人刺杀,可能就是《养身诀》的秘密暴露了, 惹的祸。
现在她知道了她爹为什么经常告诫她不允许替人修复筋脉了,只因为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一旦她控制不了体内的内力,她就有走火入魔的可能。不过好在,她现在功法已经修炼到第三层,控制起来相对容易得多,如果还是第一层或者第二层, 她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纪迎夏的紧张和小心,叶锦程是不知道的,只因他此刻正闭着双眼,感受着那一丝内力在他体内筋脉处游走,待到纪迎夏控制那内力,开始修复他筋脉的时候,他更是舒服的想呻/吟出声。
整整半个小时,纪迎夏终于把那针般大小的筋脉修复通了。修复完之后,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大冬天的,她里面的秋衣,竟然全被汗水打湿了,她放开握着叶锦程手的手,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
叶锦程睁开眼就看到了瘫在床上,头发汗湿像水洗的纪迎夏,他一惊,连忙问道:“夏夏,怎么了?”莫非,她刚刚做的那件事很危险?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