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徐孟州却只是拧紧眉头,眸若寒潭,波澜不惊,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盛长乐和他离得近,明显都能感觉到男人揽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肯定是生气了。

那独眼龙举着刀,下令道:“兄弟们,给老子上!今日先杀了这小白脸,那小娘们儿大家一起分,见者有份!”

劫匪们之前就已经见过了盛长乐的容貌,当时便被那般貌若天仙的美人所惊艳到,从来都不敢想对那般美人有所染指。

如今一听,顿时士气暴涨,当时就红着眼睛,提着大刀围攻上来。

徐孟州只是微微抬了抬袖子。

阿东听令,一改先前的憨厚温顺,转而露出狰狞可怖的冷笑,仿佛露出獠牙的野兽一般,一身的杀气腾腾,提着刀,一跃下马,便与下头的刺客缠斗在了一起。

他以少敌多,毫不示弱,双方刀光剑影,有来有回,场面乱作一团。

阿东是徐孟州的亲信里头身手最好的一个,这些劫匪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些蝼蚁之辈,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干净了。

一转眼,为首的独眼龙被阿东打得鼻青脸肿,撂翻在地,狠狠踩在脚下,刀架在他脖子上,厉声质问道:“说!谁指使你的!”

那独眼龙自以为武艺高强,没想到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对方打翻擒下,打不过也只能认怂,惨叫着求饶不止:“没谁指使……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拦了诸位贵人的路,贵人饶命……”

阿东冷笑,“没人指使,你敢拦靖安侯府的马车?”

独眼龙自然是死不承认,“小的不知那是靖安侯府的马车……”

阿东逼问,“你现在若是肯老实交代,或许首辅大人还会给你个痛快,不然可没那么容易罢休!”

独眼龙脸色一白,偷瞄了一眼徐孟州,看那人高高在上,目光犀利,浑身凛然气势,他顿觉头皮发麻,瑟瑟发抖,问道:“这,这位贵人,当真是……首辅?”

“不然你以为是谁!快说!”

独眼龙冷汗直流,朝着徐孟州磕头求饶,“首辅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也是收银子办事,我们这一行向来不问对方来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大人相信我,我当真不知道……”

独眼龙眼看着小命都快没了,只能什么都老老实实全盘托出。

徐孟州从始至终,不动声色,和盛长乐一前一后,高高坐在马上,居高蔑视。

他低下头,轻声询问身前盛长乐,“你想如何处置他?”

盛长乐想了想,道:“绑回去严刑逼供,问出是何人指使。”

徐孟州扬了扬下巴,阿东立即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应一声“是”,随后用绳子把侥幸活着的三五个劫匪绑在一起,连成一长串拉在马后。

刚刚解决完了这些劫匪,正准备的返程之时,盛俨迟迟骑着马,带着人匆匆赶来。

一来就看见徐孟州和盛长乐同坐在一匹马上,盛俨眉头微微一皱。

看见盛俨,徐孟州翻身下马,先开口说道:“郡主的脚受了伤,不便下地,还望盛侯备马车过来。”

盛俨也下马,扬了扬下巴,派人前去备马车,随后客气道,“长乐此番能化险为夷,还要多谢首辅出手相助。”

徐孟州却是冷笑一声,负手背后,没好气质问,“盛侯是否应该解释解释,明知徐某与郡主大婚在即,郡主本该留在闺中待嫁,你到底出于何等目的要将她遣送郊外,让贼人有机可乘?”

盛俨脸色有些发白,只道:“是府上家事,长乐犯了点小错,若不惩罚,有失公道。”

徐孟州追问,“既然只是一点小错,又不是什么弥天大罪,盛侯是觉得比大婚之事还要重要,非得送出城不可?”

盛俨自己心里有鬼,被他质问得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结果徐孟州更过分了,质问说道:“都让徐某不禁怀疑,郡主此番遇险是不是盛侯蓄意策划出来的?”

盛俨微微诧异,连忙道:“首辅这是说的什么话!长乐是我女儿,我怎可能蓄意策划谋害她!”

徐孟州接着道:“与盛侯无关最好不过,那就请盛侯尽快拿出个说法,大婚之前,我不想再出任何状况,若盛侯连这两个月都照看不好,可以让徐某帮忙照看。”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仿佛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势,几句话下来,就像是在朝堂上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似的。

盛俨在朝上没少受过他的气,如今快做老丈人竟然还要看女婿的脸色,气得盛俨是死死揪着袖口,一时颜面无存,嘴上却只能说道:“这回是我照看不周,我保证大婚之前不会再出任何意外,首辅大可放心就是。”

“如此便好。”

“……”

徐孟州和盛俨说话之时,盛长乐一直坐在马背上默默旁听,听见父亲被徐孟州质问得无言以对的样子,她心里还有些暗爽。

等马车过来之后,徐孟州亲自搀扶着盛长乐,将她送入车内。

而后徐孟州顺手掏出一个小瓷盒子塞进盛长乐手中。

盛长乐一脸狐疑,“什么?”

徐孟州目光落在她脚上,“阿东的疗伤秘药。”

盛长乐拉着他的袖子,娇美一笑,“小舅舅这么关心我啊……”

徐孟州淡淡道:“是啊,你若是好不了,我可不想娶个瘸子。”

原来是这样啊,盛长乐瘪了瘪嘴。

徐孟州又叮嘱道:“既有人想对你不利,这阵子别出门了。”

盛长乐眼巴巴望着道:“那小舅舅会不会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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