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盛长乐脸色更难看了。
反正谈来谈去,徐孟州要试完再烧,盛长乐一口咬定必须先烧,不然别想碰她,二人谁也不肯让步,最后谈不拢,不欢而散。
盛长乐推着徐孟州的肩膀,把他给撵出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门,这次干脆都不跟他同房了。
徐孟州没地方睡,只好去了书房过夜。
*
次日,徐孟州照常上朝。
盛长乐一大早起来,想到那幅画,总觉得心里忐忑,坐立不安的。
于是确认徐孟州出门之后,盛长乐大着胆子去了风月阁他书房,准备把那副画找出来烧掉!
他总不可能那种画带着去上朝吧,所以肯定藏在书房里的!
盛长乐知道守卫不会让她进去,还特意先让人把守卫引来,她才偷偷摸摸进了书房。
徐孟州的书房,盛长乐上辈子进过无数回了,甚至还帮父亲偷过机要文书,对这里的结构一清二楚。
风月阁一共有两层,楼下是寻常书房,一般重要的东西都在阁楼上放着。
盛长乐一进来,熟练的翻找了一遍楼下可能藏画卷的地方,丝毫也没有找到卷轴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被藏到楼上去了?
她偷瞄一眼楼上,正在思索要不要上阁楼找一找的时候。
突然,书房里光线一亮,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盛长乐吃了一惊,身子僵住,扭头朝着门口看去,就见男人一身蟒龙纹朝服,身材修长挺拔,背着光,宛若天神一般的站在门口,地上投射出了他长长的身影。
盛长乐被当场抓住,根本来不及躲藏,就这么暴露在他视野之内,当时就屏住呼吸,浑身僵直着动弹不得,愣愣看着门口的方向,看着面色肃然一身盛气凌人的男人,一时心虚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他不是去上朝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徐孟州跨步进屋,一步步走到盛长乐面前。
他面色阴翳,目光冷厉,垂下眼帘看着她,冷声质问,“你在这里作甚?”
盛长乐已经被他的影子盖得严严实实,一抬眸便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听着他冰冷的口气,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摄人的威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咽下一口唾沫,怕他误会,也只好什么都老实交代了,“我只是,想找昨日那幅画。”
徐孟州久久目不转睛凝视着她,大概还以为她是来偷什么重要东西的,所以脸色有些难看,目中还带着一丝质疑。
他沉声问了一句,“当真?”
盛长乐连忙解释,“自然当真,我昨夜想着那幅画,睡觉都睡不好,今日就满脑子只想找出来烧掉,我知道不该私自进夫君的书房,你,你别生气……”
徐孟州依旧面色沉凝,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盛长乐知道是他起了疑心,或许后果很严重,可她真的只是为了找画,并没有别的心思。
她一时间什么脾气也没有了,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一些,将脸蛋贴在男人宽大的衣襟上,玉手盖在他胸口,那娇艳欲滴的绝美模样。
酥软的少女嗓音,撒娇说道:“夫君,昭昭认输了,你把画烧掉可好,昭昭什么都答应你。”
徐孟州本来还阴沉的脸色,听闻她认输,竟是转而面上乌云散去,浮出一丝笑意。
他垂目,掌心捧着她的小脸,看着她询问:“当真认输了?”
盛长乐点点头,仰起头来与他对视,目中秋波流盼,柔声说道:“昭昭自知斗不过夫君,甘拜下风,只求夫君烧掉那幅画就好。”
徐孟州却还有些犹豫,“可我舍不得烧,怎么办?”
盛长乐顿时就蹙起眉,瘪起嘴,“夫君自己留着倒是也不打紧,可昭昭就怕哪日一个不慎流落出去,让其他人见了,非同小可,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徐孟州圈着她的肩,唇瓣就贴在她额上,压低声音,与她谈判说道:“要不然,试一幅,烧一幅,哪日全都试过自然就烧光了,也算不留遗憾,如何?”
一百幅,每天一幅,也要试一百天吧?想一想盛长乐突然就有些腿软。
不过徐孟州都退了一步,盛长乐也只好退一步,羞涩的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再与他争执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总算是把她擒服了,徐孟州松了一口气,唇角微勾,当时就一把将她自地上抱起来,那模样,好像现在就迫不及待要试一试。
反倒是盛长乐有些慌了,连忙拍着他的肩膀提醒,“夫君,你还要去上朝!”
徐孟州猛然清醒过来,才想起他还要去上朝的正事。
刚刚是有人来禀报,盛长乐偷摸进了他的书房,他这才半路折返回来,再不快些出门,恐怕是上朝要迟了。
他真有一种腿软不想走的冲动。
盛长乐窃笑一声,在他耳边暧昧的悄声说道:“夫君还是快去上朝要紧,昭昭等你晚上回来。”
徐孟州自然是忍得住的,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火焰,将盛长乐放下,而后扭头转身就走,再不看她一眼,只怕再多看一眼,他就真的不想走了。
*
“等你晚上回来”这句话,仿佛魔咒一般,一整天都萦绕在徐孟州耳边,只让他魂不守舍,心心念念,只想赶紧把事情办完回家。
一直到傍晚时候,好不容易总算忙完抽开身,他推掉了一切应酬,立即就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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