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前一后,一个高挑一个纤柔,因为穿的是同色的骑装,斑驳树影照射在二人身上,一时灿若春华,犹如天生璧人美玉那么般配。
徐孟州胳膊将她环着,牵着缰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明日可能就没空照看你,今日先带你去玩一玩。”
说着,男人策马扬鞭,坐下宝马嗒嗒出发,朝着山间密林里而去。
夕阳的照耀下,茂密的丛林山野染上了一层火红的颜色,萧瑟秋风一吹,林中树叶纷纷落下,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
马蹄踩踏在落叶上,卷得枯叶飘飞,所到之处,惊得路边枯草乱舞。
男人手把手的,握住盛长乐的手,教她瞄准目标,挽弓射箭。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脱弦而出,以电闪般的速度,直朝着前方枯草之间的一只野兔飞上去。
盛长乐松了手,目不转睛的看着飞出去的箭,一时间呼吸一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睁睁看着羽箭一击即中,直射穿野兔的身子,那野兔跑出两步便翻到在地,挣扎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马蹄在带血的野兔身边停下,旁边随从下马,提起猎物的耳朵,拧到盛长乐眼前。
盛长乐顿时心血沸腾,喜笑颜开,“我打到兔子了!”
徐孟州轻笑,“厉害。”
“夫君,我晚上要吃烤兔子……”
“……”
在徐孟州的手把手帮助下,盛长乐虽然只打了一只兔子,不过随从却打到许多。
晚上所有人便凑在一起篝火宴席,喝酒吃烤野味。
盛长乐也跟女眷们一起入席,坐在篝火旁,吃着今日打的猎物。
众人听闻,女眷这边都是盛长乐打回来的猎物,纷纷惊愕不已。
李月容也有些意外,“昭昭,你自己打了这么多?”
盛长乐脸都快涨红了,压低声音道:“不是我,是我夫君打的。”
终于到了夜里,盛长乐累得腰酸背痛,浑身乏力的趴在帐篷里,铺着兽皮垫子的软榻上。
徐孟州回来就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垂目看着她询问,“累了?”
可不是累了么,今日一大早就从京城出发到骊山,行程大半天,虽然安营扎寨,收拾东西什么的都有婢女,可是盛长乐一路奔波,后来还被徐孟州拉着出去打猎,自然是累得半死不活,浑身酸痛,她都好久没出过这种远门了。
徐孟州冷笑一声,“知道累还跟着来,还说是舍不得我,你也就会嘴上说说。”
嘴上虽然嘀嘀咕咕的训说盛长乐,可一转眼,男人已经过来坐在榻边,一双大手摁上她那酥软纤柔的腰肢,不轻不重,一点一点的替她捏揉。
不得不说,徐孟州按摩的功夫还是很娴熟的,毕竟前世都不知道伺候这个小祖宗多少回了。
不过片刻后,徐孟州又猛然反应过来,不行,太熟练万一被她识破了呢?于是就假装不熟练。
盛长乐顿时惊叫了一声,“啊……疼,你能不能轻点……”
徐孟州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用力,抿唇窃笑,又轻轻按下了手。
盛长乐还是吟声连连,那嗓音恍若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袅袅不绝。
这声音,正好被外头远远路过的李元璥听见了,当时就朝着他们的帐篷多看了一眼。
就见帐篷之内,灯光的映照下,正有一男一女的两个黑影。
明显可以看出,男人正将女子骑在身下,随后时有时无的传出几声轻吟,那声音钻入人耳朵里,仿佛有着魅惑人心的魔力,只让人听了便觉得心头一热。
李元璥的第一反应,他们定是在做男女之事,倒不知,这二人竟如此放荡不羁,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气得李元璥顿时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一甩袖子,大步直行,回到营地最大的主帐篷之内。
坐在龙榻上,回想起方才那声声入耳的勾人嗓音,李元璥才恍然明白,之前不管是朝歌还是盛长宁,他总觉得少了点声音,原来是这娇娆勾人的嗓音,任谁都模仿不来半分。
不知想到什么,李元璥顿觉心里火急火燎的,好像有火气和怒气若是不发泄出来会憋死似的。
想到今日出行,也随手带了个谢昭仪出来,李元璥让人将谢昭仪给传过来侍寝。
谢昭仪也是年初时候选入宫的,是太后的母亲谢家送进宫的女儿,进宫这么久,连皇帝一片衣角都还没碰过。
这次皇帝选她跟着来狩猎,全是因为太后推荐的她,说她善于骑射,定能为皇帝增色不少,皇帝就只能带她来了。
此番,倒是正好排上用场。
谢昭仪听闻皇帝要她侍寝,还稍微有些惊愕,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欣喜不已,连忙换过一身衣裳,便跟着宫人来到主帐篷之内。
一夜林子里秋风凄凄,帐篷内春色旖.旎。
*
与此同时,就在这山林之间,某个阴暗之中,正有两个黑衣人躲在暗处窃窃私语。
阴风阵阵吹在身上,盛俨抚了抚被吹起的衣角,目光阴沉,冷声说道:“大都护回京这些日子,想必也看出来了,这徐家以权谋私,鱼肉百姓,甚至蔑视皇权欺压到圣上头上,如此横行无忌,目无王法,若不加以遏止,迟早也会出大事!大都督赤胆忠心,多年来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定也不想大周就祸害在这徐家手中!先前盛某让人跟大都护商量的那件事,不知大都护意下如何?”
沈归面不改色,垂目应声,“为圣上效力,臣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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